第349章 非我[第2頁/共4頁]
“這人間,有多少人,抱負都是不能實現的啊。待到一事無成霜鬢侵,才明白,才懂,先前的苦心,是白搭……”白叟氣若遊絲,臉上已經冇有一絲赤色,噙淚反覆著這一句:“此身非我……此身非我……”
陌俄然感覺似曾瞭解,喃喃念著:此身非我。而另一個我呢,在鏡中,卻觸不到。
黃鶴去淺笑著,漸漸搖了點頭。
白叟在玉紫煙攙扶下,掙紮著站起來:“師父當真冇有體例,便是這句‘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路’,便是這句,教我的苦心一場空!”嘲笑一聲:“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啊!還記得,師父在這裡,教過你們甚麼!要報血海深仇,要奮戰到最後一刻,要北定中原!你們,竟都降了金了,退了隱了,叫為師能做些甚麼……”語氣,猛地從衝動轉為衰弱,一向在側聽著的玉紫煙,馬上淚下:“師父,徒兒……徒兒不是用心想退隱……當年,若非我小我的不對,喪失了阡兒,我或許,不會退隱的,我會跟著楚江一起,北定中原,還師父夙願……”
“不……不想曉得!師父,你且先歇息……”玉紫煙惶恐失措,當即捶他後背想減緩他咳嗽。
久經摺磨,能夠隻剩下一天不到的性命。那最後的一天,就全數迴歸這裡……
“師父,諒解徒兒,幼年的時候,一時打動,走錯了路,但是,一出錯,成千古恨。回不來了,回不來了……”即使黃鶴去已經降金多年,此時現在,都是難忍男兒淚,上前一掌控住白叟冰冷雙手,連聲要求:“徒兒隻求師父諒解,實在降金的這很多年,徒兒無時無刻不在馳念師父教誨……馳念南宋武林……”
“但是……他已經,離我不遠……他的部下們就在此地,都要歸去見他……”玉紫煙麵色裡全然神馳。
“為師此生,隻收過七個門徒,或由我親身取名、哺育成人,或因戰亂失所,被我收留,卻有獨一一個共同點……治世之才,亂世之能……調教得好,則是治世的人才,一旦失誤,則會引發戰亂,為師……從收養你們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為師怕有失誤,就隻能做一個嚴師,為師,厥後才曉得體例錯了……實在,為師也不想總皺著眉,也不想老是吵架你們……也不想……”白叟說到這裡,俄然力量耗竭,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玉紫煙衣衿上到處都是,見此景象,知白叟迴天乏術,玉紫煙不由失聲慟哭。方纔趕到的玉門關見狀,當即矇住賀蘭山的眼,硬是禁止了她上前看這慘狀。
唯有陌能夠攙扶著他,路過這統統的憂思與孤傲,直到登臨半山那座閣樓望遠,白叟的情感才稍稍平和。陌心知肚明,這或許,就是迴光返照吧,偶爾轉頭,但願玉紫煙等人能夠儘快趕到,莫錯過白叟最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