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虎掏心[第3頁/共4頁]

以後幾人在靜能的帶領下，來到配房，大師進門而去，虛相伸手一探劉渙鼻息，微微皺眉，道：“還好冇有大礙，隻是這兒郎身材實在衰弱，若不經一月半月的保養，隻怕難以病癒！”

虛相道：“哎，你真是胡塗、莽撞，來者便是客人。那劉渙雖有言語輕浮之處，但他年紀悄悄，又那裡曉得甚麼佛法粗心，隨便說了兩句，你便脫手傷人，真是毫無事理。為師是受鵝湖村的張老施主所托，承諾救那劉渙一命的，你當日又不是不曉得。再說，那張老施主德高望重，經常對我等捐油捐米，添納香燭財帛，十裡八鄉，世人都要恭敬他三分，如果你真把那劉渙打死打殘，我又如何向張老施主交代……再說，佛渡有緣人，他劉渙既入的我佛門，便是有緣之人，你不度化就算了，怎能一怒脫手，傷他身材……”

虛相聞言長歎一聲，道：“哎，也隻能如此了。”

絡腮大漢神情衝動，兩眼發亮，就如許久未曾見到過鮮肉的惡狼普通，直勾勾地盯著劉渙，道：“不會不會！大師，我一介凡塵之軀，走南闖北數十載，隻為告終先人遺言，傳道授法，使得本家絕學不至短折，以求源遠流長……但到底也是孤苦伶仃，所遇之人，或故意性意誌出類拔萃者，但隨我三年五載過後，終無所成，我是苦悶得很，遵循古籍，要尋得那出類拔萃的好軀體，實在是難上加難……殊不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大師、虛相大師，你不幸不幸我，看是不是……”

虛相聞言也是一驚，道：“哦，貧僧那日為他診斷，卻冇有發明甚麼天賦之氣，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虛相劈麵的絡腮大漢見得有人出去，不驚不怒，穩如泰山，他本是盤坐著，可也顯得身形極高，隻是滿麵風塵，有些衰弱。其雙手之上，滿是老繭……

靜能聽得師父承諾不會無端懲戒本身，心中一陣歡暢，以後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出來，說他如何見到劉渙醒來，和劉渙如何說話，劉渙又是如何製造出了“洗地的東西”，又是如何揚言另有更好的法門……然後就說劉渙“欺侮佛祖”、“擾他佛心”等事。

他附下身去，雙手抓起劉渙，臂膀一用力，便把他提了起來，走進配房當中，往床上一扔，氣沖沖地回身走了。

讓他迷惑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子，怎地有這般老辣的城府，幸虧通過靜能的轉述，那小子應當不是個奸惡狡猾的人，雖讀聖賢之書，到底運氣多舛，卻也不幸得很。

虛相長歎一聲，合十閉眼，隻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真是造化弄人了……”

這虛相口中的靜安，便是那靜能身後的小和尚，靜安卻長得清臒很多，一開口便是南邊口音，隻見他道：“阿彌陀佛，師父贖罪，師兄他說他禮服了妖孽一個，特來向您彙報，我想師兄真是好本領，便也跟來瞧瞧，卻不想打攪了師父和客人靜修，還請師父懲罰！”

他走出天井，穿過牌坊，碰到劈麵而來一個和尚，那和尚也是個少年模樣的人，見到靜能行動倉促，神采憤恚，當下合十道：“師兄，你這是為何？”

靜能走進一瞧，這小子的睡相真是有辱斯文，哈喇子拖得老長老長的，時而淺笑，時而皺眉，也不曉得他夢到了甚麼。可這氣候即將入冬，他若呆在內裡睡得太久，身材那裡吃得消。因而靜能悄悄推了劉渙一把，道：“劉施主，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