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動靜[第1頁/共3頁]

趙汝愚卻來個順水推舟，笑道：“史大人談笑了，趙國公纔是報社的編輯呢，我剋日來賣力秋稅一事，忙得不成開交啊，哪偶然候去過問報社的事情。”塔克不想與史浩糾結，隻因這老頭無恥三番地找他，就是要刊載鵝湖書院的一些詩詞文章，他煩也煩死了。

紇石烈誌寧哀歎一聲，道：“老臣謝陛下厚恩了，可老臣到底不頂用了，再肥的熊掌也吃不下了，再美的烈酒也喝不了了。”

終究，趙昚想起了鵝湖山的劉渙之前曾呈過一篇文章給他，此中的特種戰法就講到了“斬首”一說。

趙昚道：“朕是在想，這等事情，到底是何人所為？愛卿覺得呢？”

可他趙昚能忍凡人之不能忍，臉上卻無甚麼竄改，而是疑問道：“卻不知是何啟事？”

當是時，燕京震驚，完顏雍親身致祭，賻銀一千五百兩、重彩五十端、絹五百匹，為他辦理葬事，並賜諡號武定。

複書州的路上，史浩對趙汝愚道：“子直，你且說本日陛下是何企圖，儘對一個刺客感興趣起來？”

紇石烈誌寧側了身子，想要起來見禮，可他那身子已然不能任由其思惟安排，完顏雍從速命他躺下。

針紮一番，金源郡王無可何如地睡倒下去，他感喟道：“陛下，臣老了，要死了，不能再給你騎馬殺敵，南征北戰了，咳咳……”

哪曉得趙昚聞言卻不憤怒，笑道：“子直也提及這等話來，哈哈，不過也好，本就是召眾愛卿來閒談的，不必嚴峻，暢所欲言就好。至於那辛幼安是否曉得，也簡樸得很，喚他一問就知。”

現場頃刻間溫馨下來，這一主一仆二人，不敢相互對視，儘皆神思飛揚，不知在想些甚麼？

或是他紇石烈誌寧悲極而喜，亦或是久經風霜的心早已堅如鐵石，過分淡然了……完顏雍也不知從何提及，隻是好言安撫一番，還說了甚麼報仇的信譽，再與老將酬酢幾句，打道回宮去……

完顏雍心底糾結好久，暗道不管如何，必然要將阿誰凶信說給他聽，人之將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他等了好久才歎道：“郡王，公子……副都督……他……就義了……”

趙如遇道：“辛棄疾！”

趙昚聞言一驚，道：“但是那曆城的辛幼安？他不是在信州督軍練兵麼？怎能夠曉得此事？”

完顏雍還算有情有義，三天兩端跑來看望他的功臣。也算是君臣一場，且在完顏雍的心底，冇有紇石烈誌寧，便冇有他的明天，他曾對皇子們說過：“天下無事，吾父子本日相樂，皆此人力也。”言語當中大讚紇石烈誌寧。可見，這個奄奄一息的“病鬼”在貳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公然，當夜傍晚，天氣忽地暗淡開來，黑壓壓的烏雲覆蓋在燕都城的上空。時人關門避戶，俄然間電閃雷鳴，大雨如注……

想及於此，趙昚不由得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劉渙啊劉渙，是你做的麼？朕多但願是你做的！哎，但願是你做的罷。這大宋朝啊，沉默太久了，冇點動靜，好個冷僻……”

完顏雍聞言心中一痛，本來降落壓抑的表情，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他安撫道：“郡王莫要胡說，大金的列祖列宗會保佑你的，你遲早好起來，孤家備最好的烈酒、打最肥的黑熊等著你。”

趙昚“恩”了一聲，算是答覆。

聽得紇石烈誌寧如此忠義，完顏雍再也忍不住，說出了心底話，卻道：“郡王，孤家對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