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醜女無鹽事始知[第1頁/共3頁]
無鹽忙追了上去,問道:“施主,你要去哪兒?”
蘇千易頭插在水窪中,啜飲幾大口,隻感覺這渾濁汙水清甜甘冽,比之陳年佳釀猶有過之,可當要下嚥時,又有一股血腥氣直衝腦海。
蘇千易與那醜道姑遙遙對視,他平生所見女人頗多,此中既有蘇楊兒這般出塵絕色之輩,當然也不乏邊幅醜惡之人,但如這醜道姑般不似人樣的,還是生憑首見。
聽到這話,蘇千易啞然發笑,道:“我當然是人,看來你也是人了。”
無鹽道:“施主將我一人留在此地,我又能往那裡走,何況我師姐也在他們手中,倒不如與施主同去,也許還能救出我師姐。”
說完,又歉然道:“對不起,我太驚駭了。”
蘇千易聽她不竭叫喚著“惡人”二字,俄然心中一動,暗道:“她叫他們惡人,許是曉得他們的來源,但她眼下語無倫次,可不是問話的機會。”便道:“小徒弟,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那倆惡人雖死了,但不知他們有冇有朋友在這四周,我們還是先尋一個安然地點再說罷。”一麵說著,一麵悄悄拍了拍她肩頭。
無鹽聽他如許說,俄然想起剛纔所見到的兩名和尚的屍身,不由問道:“蘇施主,那兩個惡人,是你殺的麼?”
無鹽搖了點頭,道:“我也不知他們的來源,我隻知當夜客店中來了兩夥人,一夥人就是抓我們來的這些惡人,他們都是和尚打扮,另一夥人是一群蒙麵男人,他們不知為安在院中打了起來,驚醒了很多住客,我與師姐本想趁亂逃出去,誰知卻被打昏了疇昔,這以後的事,我也與施主普通一概不知了。”
不料話一說完,他又歎了口氣,背依到石麵上,苦笑道:“不錯,是我殺的,我不承認也是無用,我生憑最恨有辱斯文,徹夜卻連殺兩人,實在罪孽深重。”
話音一落,競又俄然改口道:“不,不是,不是我殺的。”
但眼下也隻能強忍驚懼,與那醜道姑一同尋路拜彆,隻是當時已過中夜,烏雲遮月,四下裡一團烏黑,目光所及不過臂許,再加上二人不知昏倒了多少時候,倍感衰弱,無頭蒼蠅般亂轉了好久,終究體力不支,停了下來。蘇千易昂首見到不遠有塊山石,便道:“小徒弟,我們到那石後歇一下。”那醜道姑回聲爬了上去,蘇千易緊隨厥後。
無鹽微微一怔,低頭細思了一陣兒,才俄然想起一事來,昂首道:“對啦,我記起來了,那兩夥人打著打著,不知從哪兒衝出一個矮瘦子來,那矮瘦子好凶,見人就打,兩夥人都打他不過,他一邊打人還一邊喊著甚麼世子爺,世子爺,也不知是誰。”
那醜道姑倉猝點頭道:“小道無鹽,是馬頭山乾雲觀中的庵童,道行淺末不敢稱長。”
蘇千易忙道:“小徒弟,你彆焦急,你說的客店,是不是在常州城外綺羅嶺上?”
二人到得石後,卻見地麵上坑坑窪窪,此中竟有很多積水,想是長年風吹雨打而至。
蘇千易麵現憂色,當下也顧不得去想這水是否潔淨,伏身大口喝了起來。
那醜道姑見狀乾嚥了兩口唾沫,一樣渴的短長,隻一躊躇,便也學他伏地飲水。
蘇千易望向她道:“小徒弟,蘇某不能相陪了,你一人去尋一處安然地點躲起來,等捱到天亮,再去報官。”說罷,回身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