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二章扈嵐月夜追陸謙 承景大鬨開寶寺[第1頁/共3頁]
離了太尉府後,陸謙悶悶不樂,也不回家,隻在街上閒走亂逛時,卻在樊樓外撞見一人,昂首看時,倒是高衙內一眾幫閒漢中的乾鳥頭富安。富安見了陸謙唱個喏道:“虞侯何往?”陸謙道:“方從太尉府聽差返來。”
卻說陸謙領了高俅名刺,徑投開封府而來,見了開封府滕府尹後,將太尉言語說了,滕府尹聽罷喚來府內孔目孫定,教領一二十個做公的,將一眾幫閒漢悉數拘來,細問案情後都監在牢中,並叮嚀取畫師來,照世人丁詞畫了影圖,迭份公文,隻做杭州陳氏無端毆傷當朝太尉之子,賞格千貫緝凶。
四個到了東京後,連續尋了半月不足,不著邊沿,今晚承景夜不能寐,外出閒走時,竟然撞見三娘去趕那陸謙,心頭大喜之下,便與三娘普通想來,跟在前麵,隻等僻靜處動手。這時見三娘發覺,承景便與那保護將出腰間短刃,上前籌辦廝殺,隻想著定要報仇,奪回寶刀。
兩個敘說閒話,林沖歎了一口氣,陸虞候道:“兄長何故感喟?”林沖道:“賢弟不知,男人漢空有一身本領,師妹受辱,做師兄的卻出不得一口氣時,憋悶心頭!”陸虞候道:“令師妹如何受辱?”林沖把前日五嶽樓的事奉告陸虞候一遍。
少時安設好林沖後,那人才走,林娘子送到門口方回,三娘轉出來問道:“師嫂,那人是誰?”林娘子道:“便是你兄長多大哥友陸謙,在太尉府做虞侯的。”三娘聞言暗叫不好,當即回身回屋,鎖了門後,換了男裝後,便越窗而出,徑去追逐那陸謙。林娘子、錦兒隻顧奉侍林沖,也顧不上她。
錦兒回到內堂簾後時,卻聽一女子聲音問道:“錦兒,是誰來了?”跟著便不聞其聲了。陸謙聽了問道:“剛纔女子但是阿嫂?”林沖道:“也不是,隻是同門師妹,來我這裡小住幾日。”
鬥了三十餘合,三娘看得一處馬腳時,匕首直刺承景胸膛,卻不想承景內裡穿了精甲,匕首入肉三寸便捲了刃口,再不得寸入,承景看住機遇,大手抓緊三娘握匕首的玉手,另一手將短刃刺來。三娘心頭大駭,急掙不脫,隻得以另一隻手來格擋,兩個扭在一處。廝打半晌時,承景一刀揮過,斷了三娘頭巾,那一頭秀髮頓時四散開來。
三個廝鬥早轟動左鄰右舍,一戶人家敲響梆子引來街頭巡丁、做公的,三個聽得人聲,都是一驚時,三娘趁這檔口跳出圈子,望陸謙來路追逐下去,承景咬牙急追不放,鐵鷂子保護也跟在前麵,隻是腳下慢時,垂垂被兩個甩下。
當下三娘將他引到開寶寺高塔之上,承景咬牙緊追上來。兩個一前一後到了第七層時,三娘翻身殺了返來,兩個又在高塔上拚鬥起來。此次三娘盤算主張要殺了此人,手上一分也不放鬆,承景也是一副冒死的架式,各自都瞋目相視,氣如鬥牛。
見富安走路一瘸一拐時,陸謙問道:“如何傷了?”富安道:“那日衙內吃人打了,太尉見怪下來,吃了一回棍棒。幸虧有衙內脫期,不然眼下還拘在開封府內。”陸謙道:“那日你也在?”富安道:“便是不在方好,誰想那賊賤人如此奸刁手腕。”陸謙道:“與我坐下吃杯酒細說。”
且說那日過後,林沖連日悶悶不已,懶上街去,他不出去,三娘也遲早被困在家中。巳牌時,聽得門首有人叫道:“教頭在家麼?”林沖出來看時,倒是陸虞候,倉猝道:“陸兄何來?”陸謙道:“特來看望兄長,何故連日街前不見?”林沖道:“內心悶,未曾出去。”陸謙道:“我同兄長去吃三杯解悶。”林沖道:“少坐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