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煞費苦心聽天命 傲慢無禮觀眼色[第1頁/共3頁]
蕭讓,裴宣,呂方,郭盛引三百環甲馬軍,在半路上接著,都在道傍驅逐。
陳太尉等人見了,見這一群人馬固然都是兵甲在身,但卻有禮有節,都舒了口氣。陳太尉尚未開口,那張乾辦便問道:“你那扈娘子大似誰?天子詔旨到來,如何不親身來接?甚是欺君!你這夥本是該死的人,怎受得朝廷招安?請太尉歸去。”
盧俊義笑道:“天使海量汪涵,我等皆鄉野村民,平生都不得接過一回禦旨,那裡曉得這些端方?”
公孫勝也笑道:“如果天使嫌棄我等禮數不周,本日便先歸去,待他日我等備齊禮數,天使再來?”
當日阮小七坐在船梢上,分撥三十個水軍將士棹船,大家皆批軟戰,一家帶一口腰刀,威風凜冽,殺氣瑟瑟。陳太尉初下船時,昂昂然傍若無人,坐在中間。
一世人等見得梁山軍馬,都是嚇了一跳。隻見那三百環甲馬軍皆魚鱗細甲,麵上是猙獰鬼麵甲具擋住,頭上戴鳳翅盔,皆白羽穗為盔翎。胯下戰馬俱都雄渾,以環甲馬具遮護,大家皆持豹尾畫戟,其上寒燦爛耀生輝。隻見這三百騎,擺列官道兩邊,一排站定,畫戟如林,馬如龍,人如虎,肅殺之氣,沖天而起。
當劣等阮小七將船到來,世人取了禦旨、禦酒,請陳太尉坐了軟轎,張乾辦、李虞侯卻未得安排,兩個煩躁道:“我兩個如何上山去?”
張叔夜斬釘截鐵道:“若她真有不臣之心,我誓必與她周旋到底!”
待得陳太尉等人都走後,阮小七叫上海員來,舀了艙裡水,把展布都拭抹了,卻叫海員道:“今趟奉嫂嫂之命,隻恐這些官軍酒中下毒,你且掇一瓶禦酒過來,我先嚐一嘗滋味。”
盧俊義一拱手道:“便請天使上山去,扈娘子便在山上聚賢堂等待。”
盧俊義等人不疑有他,自去辦理。三娘卻在那邊喃喃自語道:“真到了舉旗那天,真會如張叔夜說的那樣嗎?起碼現下梁山高低都不會有二心,但梁山以外呢?我要支出多少,方纔氣登上大位?”思慮很久,拿不定主張,最後隻得先一笑而過。
陳太尉等人皆不識水性,見得那水滾滾而來,頓時惶恐得神采慘白。那李虞侯顫聲道:“這船漏了,快些叫擺佈船來接人。”阮小七嘲笑道:“我等皆是殺不儘的反賊,本日便陪你一同歸西如何?”那張乾辦也是嚇得神采煞白,拉著李虞侯連連陪話,阮小七見兩個服軟,方纔打個呼哨,前麵兩艘船飛奔來接。
陳太尉難堪一笑道:“兩位乃是蔡太師、高太尉府下張乾辦、李虞侯。”
阮小七吃了一瓶道:“有些滋味,隻是這瓶冇毒,隻怕其他的有毒。”一瓶那邊濟事,再取一瓶來,又一飲而儘。吃得口滑,連續吃了四瓶。
都吃得非常利落後,阮小七皺眉道:“喝他酒,卻冇賠他的。”海員道:“船梢頭有一桶白酒在那邊。”阮小七道:“與我取舀水的瓢來,取些酒賠他便了。”卻裝上十瓶村醪水白酒,還把原封頭縛了,再放在龍鳳擔內,飛也似搖著船來,趕到金沙岸,卻好登陸。
阮小七號召世人,把船棹動,兩邊海員齊唱起歌來。李虞候便罵道:“村驢,朱紫在此,全無顧忌!”那海員那邊睬他,隻顧唱歌。李虞候拿起藤條,來打兩邊海員,世人並無懼色,皆是手按腰刀,瞋目而視。那李虞侯被世人氣色嚇了一跳,手上藤條再不敢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