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九章密室同商計定時 草鋪幽香撲麵來[第1頁/共3頁]
三娘這才忍俊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玉手拉著晁蓋坐在中間,本身還是坐了主位,正色道:“保正乃樸拙之人,你我訂交,做兄弟交誼,隻問義氣,不提其他,你若不做我是兄弟時,我們三個便早早拜辭,生辰綱之事,自當守秘,此後無相來往,也便是了。”
晁蓋道:“莫非那墨客暗室欺人?”三娘眨眨眼笑道:“未曾,都說了端方睡了一夜。”晁蓋道:“委實猜不到。”三娘低聲笑道:“那女子打了耳光後罵道:‘冇想到你連三碗水都不敢翻來,虧我如此待你,真是禽獸不如。’”
白勝早在村口接住晁蓋、三娘並吳用三個,隻道其他人等都已在家中聚齊。當下白勝引了三個到了家中,隻見那白勝家中倒是:泥牆草頂蔫紙窗,家徒四壁黑炕氈。梁上鼠蟻蛛網密,後院蛇蟲青草結。
議定這過後,三娘又道:“一起上自帶酒食吃喝,決不準退路上旅店打尖吃酒,更不要與人多話,以免露了臉麵,教人記下,今後官府追緝起來時,被做公的問出端倪來。既然不入旅店歇宿,便姑息都在白勝兄弟家內安住下,到手後便回莊上來。”
晁蓋急道:“天然當扈官人是兄弟,不做他想,更冇有半分不敬之意,此乃肺腑之言。”三娘笑道:“如此便好,此前之事就此揭過。”公孫勝也笑笑說道:“保正曉得事情後,還能如此,便是至心恭敬官人。”劉唐不知三個說甚麼,隻是瞪大眼睛問道:“官人,那我們還走嗎?”三個都是大笑起來,晁蓋拉了劉唐笑道:“要走,但倒是走去吃酒!”
卻說晁蓋轉到扈三娘屋外,卻見公孫勝與劉唐兩個走了出來,公孫勝上前頓首道:“保正,滋擾多日,稍後拜辭。”劉唐也道:“保正哥哥保重,我與扈官人、公孫先生一同拜辭。”
酒筵後,九小我在密室內坐定,吳用將智取之法細說了一遍,公然還是那套扮作販棗客商,然後白勝擔酒來賣的招數,教各自言語、扮相記熟,隻要三娘卻無安排。三娘奇道:“加亮先生,各位都有司職,為何我冇安排?”吳用道:“官人麵相俊美,一望便不似行走客商,是以未曾安排。”三娘笑道:“那黃泥崗固然多有能人出冇,平素冇人來往,但你們在那邊乾這大事,周遭冇個望風之人也是不當,我技藝還算迅捷,就四下望風好了。”
三娘在後院打井水擦了臉,洗了腳來,到了草屋內時,隻見吳用占了草鋪最左邊,已經和衣先睡了,猜想這幾日趕路辛苦,他一介文弱墨客也甚受。晁蓋占了中間位置,卻還坐著並未入眠,看到三娘來時,低聲道:“官人,要不我喚醒傳授,我兩個去屋外姑息一夜。”
三娘見晁蓋禮重,暗想道:“晁蓋這廝瞧不起我是女兒身,怎的俄然轉性了?明知我是女兒身時,也能如此重禮,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當下受了他一拜後,方纔起家,伸手去扶時,晁蓋略略一躲,三娘柳眉一豎,硬扶起道:“保正躲我這般,我有麻風焉?”
晁蓋也聽明白來,忍住笑低聲道:“那墨客可真冤枉,擺佈不是。”三娘俄然眨眨眼道:“保正哥哥,眼下你是要做禽獸呢?還是做禽獸不如呢?”
路上行了幾日,扈三娘、晁蓋與吳用三個都未曾退路旁旅店打尖,都是吃自帶的乾糧酒水。到了黃泥崗邊來,循著暗號先找到幾個藏車處所將車藏了後,方纔轉到安樂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