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夕夜上[第1頁/共3頁]

兩位至尊都容色馴良，可泌陽長公主始終麵無神采，“臣妹帶著孩子們先入坐了。”

長公主發覺到履霜在看她，似笑非笑地揚起了嘴角，“你在看甚麼？”履霜忙道，“您的簪很標緻。”

履霜指著身邊吼怒而過的另一駕馬車，“可他們...”

履霜“哦”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皇後一會兒。

竇憲哼了聲，“好甚麼啊？那樣素。本日有一群貴女要進宮，你這成息侯府之女的氣度啊萬不能被壓了一分。”

泌陽長公主看了她一眼，“人家和我們不一樣。”

竇憲隨口問，“你老盯著她乾甚麼？”

竇憲“唔”了聲，順手比劃了一個高度，“等你長到這麼高。”

竇憲訕訕的，履霜臉上也掛不住，忙道，“孩兒去去就返來。”

“她都雅嘛。”履霜漸漸地把臉切近竇憲的手臂。

皇後神采一白，攥緊了手，隻是不敢辯論，勉強笑道，“酈邑長公主講笑了。”歉疚地看了泌陽長公主一眼，儘量作無事狀地回到了今上身邊。

長公主哼了聲，“我不信你是在看簪。”

他比的高度足有八尺，履霜忿忿地放開了他的手，“我若公然長到那麼高，不成了妖怪了？你不但不想帶我去，你還哄我！”站起了身。竇憲忙伸手去拉她，“乾甚麼呀，快坐下。”

實在她一向是個孤介的性子，很順從和彆人的靠近的。可不曉得為甚麼，對著竇憲，那些撒嬌和靠近便理所該當。

父子二人正對峙著，身後傳來車馬軲轤聲，緊跟著一句嬌柔的女聲，“姐姐、姐夫。”馬車垂垂停了下來。

皇後忙走下殿嗔她，“哎，這是那裡話？”半逼迫地把她按到了阿誰位置上。

一名四十歲不到、頭戴十二旒冕冠，係白玉珠的男人站在最高處，和身邊世人酬酢著。他笑的很暖和，冇有一點架子，履霜不免在心中猜想起他是哪位王爺。不想身邊竇憲肅了肅容，竟快步走了疇昔，叫道，“陛下！”又在履霜背後敲了一下，拉著她一同業大禮拜倒。

他們都在笑，可履霜敏感地發覺到了氛圍不好，忙道，“快走吧。”

按例，除夕之夜，諸王、諸公主是要一同入宮，陪著天子一家守歲的。是以，未時不到竇憲便趕到了快雪樓，幫著履霜遴選衣服。

她想起本身初來竇府時，他想也不想便伸來的手。

或許是因為他的樸拙吧、他的嬉笑怒罵皆那樣隨心。或許是他們天然的投緣。或者是竇憲的用心――自她來後，他一向不耐其煩地帶她出去玩、逗她說話：家裡彷彿有一隻野貓、房間裡還想再砌一個壁爐...

履霜冇重視到這些，一心隻盯著長公主的髮簪。那隻簪的頭部被打作瓜棱式小瓶，小瓶做成膽瓶式，上刻斑紋，端的精美萬分。

成息侯忙對涅陽長公主告了不是，對方笑著拿帕子掖了掖鼻上的粉，閒閒道，“阿歆這孤介脾氣，姐夫你也該經常勸著些。”提起裙子上了馬車。

泌陽長公主和幾位表姐表兄更不必說了。

對方笑道，“本身姐妹，姐姐叫阿槿的名字就好。總這麼多禮，宮裡的那起子小人又要嚼舌頭，說你不是甚麼正頭貨呢...”撫了本身的額一下，“哎呀呀，瞧我這嘴。”又道，“憲兒長高了。...這是侯府新來的四女人吧？瞧這小鼻子大眼睛的，阿若如果長大了，也一定比得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