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夕夜上[第1頁/共3頁]

履霜如許想著，伸手拉了拉竇憲的袖子，悄聲問，“皇後是不是獲咎過酈邑長公主？”

聖上歎了口氣，對身邊的鳳冠女子道，“你看，阿歆總這麼客氣。”翟衣廣袖的皇後跟著淺笑。

左邊坐著一名服飾品級與比泌陽長公主近似的明麗女子。見狀她嗤道，“皇後殿下公然賢德，幾日不見，邀買民氣的功力又見長了。隻是，你也該相看相看人呐。”蔑然望了泌陽長公主一眼。

他比的高度足有八尺，履霜忿忿地放開了他的手，“我若公然長到那麼高，不成了妖怪了？你不但不想帶我去，你還哄我！”站起了身。竇憲忙伸手去拉她，“乾甚麼呀，快坐下。”

竇憲訕訕的，履霜臉上也掛不住，忙道，“孩兒去去就返來。”

成息侯忙對涅陽長公主告了不是，對方笑著拿帕子掖了掖鼻上的粉，閒閒道，“阿歆這孤介脾氣，姐夫你也該經常勸著些。”提起裙子上了馬車。

兩位闊彆政事的長公主尚且對泌陽長公主如此淩辱，那些陰氏一脈的貴爵、朝臣，又會對廢後之女有多好的態度呢？

成息侯長歎一聲，竇憲也一言不發，神情落寞。履霜覷著他們表情不佳，一向到退席，都不敢開口。

履霜撅著嘴抱怨，“換了十來件了...剛纔那件天水青就很好。”

成息侯雖心疼她，但畢竟是長輩、隔了一層，冇法事事說與他聽。且他又是個愁悶的脾氣，便是暢懷淺笑時眼中也覆蓋著霧靄普通的欣然，令履霜無端地不敢去轟動。

泌陽長公主看了她一眼，“人家和我們不一樣。”

對方笑道，“本身姐妹，姐姐叫阿槿的名字就好。總這麼多禮，宮裡的那起子小人又要嚼舌頭，說你不是甚麼正頭貨呢...”撫了本身的額一下，“哎呀呀，瞧我這嘴。”又道，“憲兒長高了。...這是侯府新來的四女人吧？瞧這小鼻子大眼睛的，阿若如果長大了，也一定比得上她呢。”

一踏出來，麵前便煌煌一亮。整座大殿都以紫羅毯鋪地，氛圍中環繞著清爽的百果之香。大殿上空，垂落著雲錦之帷，殿兩側又燃燒著九光之燈。

履霜指著身邊吼怒而過的另一駕馬車，“可他們...”

履霜“哦”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皇後一會兒。

如果要說這世上履霜最離不開誰，情願為了誰支出統統――那必然是竇憲。

兄妹兩個出了快雪樓，發明成息侯佳耦早已等待多時。成息侯明天穿了件天青色外袍，衣上密密繡著瓜紋，取瓜瓞綿綿之意，非常清雅。長公主也換下了簡樸的緇衣，著一襲月紅色交領襦裙。墮馬髻上斜簪一枚金生果紋頂錐腳簪，明豔照人。兩人比肩而立，萬分班配，隻是相互都神情冷酷，互不交言。

竇憲哼了聲，“好甚麼啊？那樣素。本日有一群貴女要進宮，你這成息侯府之女的氣度啊萬不能被壓了一分。”

光陰倉促，很快便到了年末。

“她都雅嘛。”履霜漸漸地把臉切近竇憲的手臂。

但是履霜又一次甩開了他的手，鄰桌的酈邑長公主意了，掩袖笑了一聲。

竇憲見母親神采鬱鬱，忙說了句話岔了疇昔，“小傻子，你是不是不肯意走？”也不等履霜答言，便哈腰抱起了她。

履霜隻得不甘不肯地應下了。終究由竇憲擇了件櫻紅色的流仙裙，外罩一件烏黑狐皮大氅，腳蹬玄色羊皮小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