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2頁/共3頁]
此人疊在她上頭,右手扳著她的左腿,左手像虎爪普通死死扣著她的右肩頭,床帳子像海上遇風的浪,連綴不竭地起伏,木頭間的嘰咯聲像是日夜不斷的織布機。統統,包含痛感,都讓綠鶯曉得,這不是夢,也不是剛纔的夢中夢,是實際,壓著她的人是馮元。
若換成馮佟氏,她會因禮教而矜持,像挺屍一樣,馮元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講就是鈍刀子磨肉。若換成愛巴結且會巴結的浮□□子,便能苦痛少些。可綠鶯介於二者之間,雖不是鈍刀子磨肉那麼難過,但也不好受。她想起了那些貓貓狗狗,一到發情期,公騎在母尾椎處,眸子子直愣愣的,十小我也攔不住,憑著一股邪勁幕天席地行著敦倫。他們能隨便咬人,能披頭披髮赤足疾走,能不去顧及有感冒化地為所欲為,可牲口到底與人分歧。
綜合來講,能將彆人道命放於心中的,大略也算不差了罷,大少爺馮安也有他的寶貴之處。打今兒起,綠鶯完整竄改了對他之前固有的認知,像是重新熟諳了此人。
雄蛐蛐啾啾地叫個不斷,不知是在求偶還是尋食。夜,像一隻甜睡的獅子,這一隅的驚濤駭浪,被淹冇在黑暗中。不知幾時,海風停了,劃子終究靜止。身上一輕,那人終究顛簸著滾了下去,中間卻冇有如平常一樣傳來滿足後的甜睡聲,寂靜默的。身上的桎梏散了,綠鶯動了動脖頸,滑掠過木枕收回幾下刷刷聲。
這一轉動,就完整醒了。展開眼,那裡是大石壓身,清楚是個活生生的人。黑暗中,藉著暈染的月光,那人額頭鬢角的汗珠晶亮亮地閃著,呼哧哧如風箱普通的粗喘,像剛揭開鍋蓋的蒸籠,熱氣呼呼地朝她臉上撲著,燒得她眯了眼。
既是擺脫,也有唏噓。物是人非,漸行漸遠,當初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卻敵不過光陰變遷。世事竄改,滄海桑田,情之一字,也不例外。當時,他們都是二八韶華,從當初的舉案齊眉,到現在的相看兩厭,從相伴朝夕,到分道揚鑣,無常也無法。實在隻要日子比他現在過得能好一點,哪怕是隻好上那麼一丁點,馮佟氏她能略微收斂些,他們也不會走到本日這步。但她始終不肯退歸去,總要像個刺蝟似的一向奔向前,往他身上紮。
姬姨娘說出口的話,像撞了牆,立馬被彈返來,馮元的四兩撥千斤,使得入迷入化。這不奇特,畢竟這不是件明天穿啥早晨吃啥的小事,如果都能勸好,天下可都是神仙眷侶了。但姬姨娘接下來講要去拜訪李姨娘,馮元奇特了,此人跟綠鶯冇友情更冇見過麵,莫非是替馮佟氏去出氣?
隻是馮元如何也冇想到,來的人會是馮固的姨娘――他嶽父佟尚書的如夫人。
她曉得馮元冇睡,他睡著後呼吸聲是有些沉的,此時仿若未聞。他在乾嗎?眼睛睜著麼?在看她麼?想到本身此時正不著寸縷、狼狽有力地被他打量著,綠鶯俄然湧起一股史無前例的恥辱感,她感覺本身像一張被用過的草紙,被他折騰完抓捏完,卻不拋棄,而是就擺在麵前,還要去細細地看,漸漸地賞。
隻是關於勸和的話,他再是想給她麵子,也是不能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