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1頁/共4頁]

覺得是夢，不過是想迴避罷了，可那裡答應她躲呢，做了就要承擔。不該產生的已經產生了，毫不是夢。腳底很實，眼睛很辣，還能聞到屋中絲絨炭燃後的淡香，馮元開開闔闔的嘴角，話聲也很清楚，卻刺耳鋒利：“你倒是給爺說說，今兒這發的甚麼瘋，是讓惡鬼上身了？的確瘋得不成模樣，要說不出來個一二三，板子是吃定了！”

綠鶯暗哼，撇了撇嘴角，木著臉：“我說你不是個男人。”

“彆跟我在這賣關子，今兒不把話說清楚，咱倆冇完。”他啞忍地瞪著她。

綠鶯被噎得不上不下，如何說？又那裡說得出口？他非要逼她全攤開在明麵上，是想熱誠死她麼？這廂綠鶯覺得馮元是裝傻裝胡塗，但實在馮元還真不算。在他看來，跟本身的女人親熱何錯之有，即便昨晚不包涵了些，那也無傷風雅，那裡能猜到她竟看得這麼重，彷彿受了天大的刺激。

問人間，誰敢劈麵這麼唾罵他，連有皇上邊上紅人高總管罩著的張軻，還隻敢背後說兩句不痛不癢的閒話，她一個仗著有兩分姿色、博得他兩分寵嬖的小小妾室，的確向天借的膽量！還忍甚麼，又那裡能忍，馮元恨不得一把斧子生劈了她，腦門青筋直蹦，眼白上滿是血絲，臉膛烏青一片，這是怒極的征象。

打罷打罷，多打幾巴掌，打走我的眷戀，打散我的情義，打斷我們之間的牽涉，讓我悔怨罷，悔怨與你相遇，悔怨熟諳你這小我，我要與你義斷情絕！她直勾勾望著馮元，眼中竟然儘是笑意，在鼓勵著他。

綠鶯看著他臉上咬肌像浪一樣轉動，心底顫了顫，還是大著膽量開口反覆：“我說你馮元不是個男人！”

她揮動著雙手，張牙舞爪地撲向馮元，攜著哭腔喊道：“馮元我明天跟你拚了！”

“嗬，冇完了是罷，作起來冇完了？”馮元冷聲嗤笑，牙齒咬得咯咯響，虎視眈眈地死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燒出個洞來。他算明白了，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婦人就是不想讓他好過，就是老天爺派來生生折磨他的。他這是造了甚麼孽了，趕上這麼個女煞星。

馮元冷哼一聲，刷地撩起衣襬旋身坐在圈椅裡，於天涯外斜瞥著她的臉：“莫要不識汲引，忘了本身姓甚名誰，也莫要忘了本身是個甚麼玩意，覺得是爺的正房老婆？覺得本身能在馮府耀武揚威橫著走了？爺可冇慣著你這臭弊端！嗬，之前還服服帖帖的，爺給你幾天笑容，寵你兩天就蹬鼻子上臉了？”

分席割袍恩德斷，今後路人相陌然。

公然說日久才氣見民氣，他也不過爾爾，之前滿是幻象。即便她最寒微，他又好到那裡去！

綠鶯嘴巴似蚌殼，抿成了一條線，緊緊攥動手心，目光穿過身前的昏黃燈光投落到地上，兀自啞忍著。她不想去看他，從那雙瞳孔裡，隻能看到本身在他眼裡是多麼纖細和輕微，何必自取其辱。她感受小腿發軟，渾身輕飄飄的，這間屋子裡產生的事那麼得不實在，似幻非幻，剛纔她跟馮元脫手，能夠隻是幻象罷，畢竟她是毫不成能敢打他的，他甚麼身份，她又是甚麼職位，哪能不知呢？

綠鶯紅著眼睛，顫顫巍巍地眨了眨眼睫，心像被鞭撻了，儘是鮮血淋漓。她身子晃了晃，指甲死死摳停止心，恨恨地與他對視，相互誰也不甘逞強。再是粗鄙的人，也有兩分似水柔情；再是軟弱的人，也藏著兩分潑相。俗話說泥人尚且有著三分氣性，綠鶯天然也有崩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