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頁/共3頁]
綠鶯望向窗外一株合抱在一起的連理樹,問著秋雲:“你總說這合歡茶樹既不大又不高,為何不能挪到花盆,養在屋子裡,既可經常賞玩,也免了它夏季受凍,對罷?今兒我便奉告你,不能!我且問你,你為何愛好這合歡茶樹?世人又為何愛好它?”
瞧店主麵露不解,於掌櫃趕緊解釋道:“實在不能因客人多或少來決計買賣吵嘴,偶然來一個繁華的,花幾十兩銀子。偶然十個客人亦采買不了二兩銀子,首要還要看帳本子上的流水賬。”
“咱家如何也讓人跟著客人呢?”她一向最討厭這事了。雖說大家都樂意被人小意殷勤服侍著,何況這些伴計最善於看人下菜碟,瞧見繁華得便更殷勤些。她起先亦感覺很有麵子、心內受用。可厥後便煩厭了,買個甚麼身邊都有人跟著,不時還呱噪兩句,殷勤也不是這般個殷勤法兒。
她擰眉問道:“人家若想自顧自地瞧瞧,旁人跟著囉裡吧嗦,這豈不惹人煩?”
綠鶯這才恍然大悟,神采便有些丟臉,本來疇前去采買時,人家跟著她,哪是因她繁華才殷勤,底子是——防賊呢!
想了想,她還是懵懂,忍不住問道:“奴婢不明白,倘使老爺不攔著,吳公子將來好了,女人不也跟著叨光仕進太太了?如何聽女人說的,這吳公子若高中了,反倒還成了好事了?人間男兒哪個不圖著封妻廕子樂享繁華呢?”
朱粉芳鋪子不大,也就跟她現在的寢房普通大小,四四方方非常端方。俗話壓服侍甚麼樣的客人賺甚麼樣的銀子,因坐落在繁華的西門大街上,收支的皆是大戶人家的女人丫環仆婦,可不是那胭脂巷裡的煙花女,故脂粉價兒高品相好,買賣自來紅火。
“女人為何這般說?另有,女人說的是哪回?”秋雲有些摸不著腦筋,莫非是吳公子輕浮女人,女人纔將他怨上了?可哪回都是有她在場的啊。
“女人,那後傳講了甚麼?”
聞言,綠鶯抿抿唇,笑了笑未說話。愛令人患得患失。不愛,則不傷。
疇前以賣主的身份逛脂粉鋪子,今兒竟變作主家,滋味兒甚是分歧。
如何會記不住給錢呢?綠鶯不明以是。
秋雲模糊能明白綠鶯話裡的暗意,男人出人頭地了就會給女子委曲受,可兒是人,樹是樹啊,如何能相提並論呢!再是委曲,莫非老婆還能被丈夫逼得委曲死?秋雲還是不解,想起家裡的貧困日子,她唏噓道:“再如何不好過也比窮日子好過啊,貧賤伉儷百事哀啊。”
聽女人說了這麼多她總算明白了,女人是不想走卓文君的老路啊!但是......她瞄了綠鶯一眼,小聲囁嚅:“女人既然驚駭吳公子飛黃騰達後成了那負心漢,可老爺不是比吳公子更位高權重嘛......”
秋雲想了一想,瞠著目,將頭搖得如博浪鼓,綠鶯這才接著道:“從一到萬皆有,恰好冇有億,無億便是偶然。司馬相如的意義是他對卓文君已無情義,合離便合離罷。卓文君收到這封信以後,失聲痛哭。她靜下心來,回想以往兩人的恩愛日子,彷彿曆曆在目。曾經的歡樂,曾經的憂愁,斬不竭,理還亂,因而又在燈下執筆,再次複書,一首《怨郎詩》:一彆以後......你為女來我做男。”
“啊?”秋雲不敢置信,“納個妾便要鬨合離?”這卓文君真是個妒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