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1頁/共4頁]

馮元的一席話，如同裹著把利劍，先是挑開她身上的遮羞布，接著便是千刀萬剮淩遲之刑，直叫她痛哭流涕鮮血淋漓。拋頭露麵？丟人？故而這輩子他從未籌算讓她進家門罷。

她麵上淡然，心內卻氣血上湧。雖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可馮佟氏就是感覺那人定是那外室無疑了。一身綠裙，隻瞧個側影也掩不住那一身豐腴，滿汴京也尋不出幾個這般肥碩的。

“嘿嘿，這個倒是個好物，瞧那百合，是用極品血玉雕的，栩栩如生。”掌櫃搓搓手，摸索道：“這支百合血玉步搖老爺若相中，二百五十兩銀子便可買走，這但是人間獨一的一支啊。”

“呃不不不！”自是不樂意，佟固但是最最看重麵子的人，他趕緊朝姐夫擺手告饒：“不過是個取樂的玩意兒，弟可不想因為這個被人戳脊梁骨，姐夫可莫要再說了，說得弟一身盜汗。”

回府後，冇顧上喝口茶她便將馮管家喚了來。

正說著話，屏風忽被人從外推開，馮元不悅，扭頭望去，隻聽那人驚呼：“姐夫，真的是你？”說完便退了出去，似是與鄰桌交代幾句後纔出去一屁股坐在馮元身邊。

樓上雅間已滿，二人便尋了臨窗的飯桌用膳，隻在四周隔著屏風。綠鶯順著屏風間隙獵奇地往外瞧著，這正陽樓大廳倒是不小，臨窗的桌子皆安排了屏風，裡頭有人用膳，隻影影綽綽瞧不清楚模樣。

馮佟氏隻能無法點頭。

馮佟氏一聲叱嗬倒是喚醒了馮戚氏，她瞧了眼門外漸次多起來的圍觀百姓，麪皮漲紅，扯扯馮佟氏的袖子，低聲道：“弟妹，想必有甚麼曲解，還是家去罷，到時你問你家老爺便是，莫要膠葛了，忒丟人了。”

馮佟氏睃著宋嬤嬤，陰陽怪調道：“奶孃，我說甚麼來著？你還不信。”話音方落，抬臂一掃，桌上杯盞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她厲聲道：“他馮元得了失心瘋不成？！”

綠鶯的強顏歡笑馮元未發覺出來，膳後牽著她的手去了汴京最大的金飾鋪子，聚寶樓。

掌櫃的將幾個匣子掀了蓋一一放開來，綠鶯百無聊賴地遴選，出門時還興高采烈的，此時蔫頭蔫腦的，隻恨不能馬上家去。

“到底是不是啊？”馮戚氏瞧她不答，催了句。

步搖、耳墜子、夜明珠，花了近兩千兩，綠鶯頓覺解氣，心內暗忖：下回再活力便狠狠花他銀子！

馮元一臉無法，特長不住點他：“你這小子！就會睜眼說瞎話！”頓了頓，他搖點頭規勸道：“如果個會服侍人且本分的，你便將她置在外頭，解悶兒時也有個端莊去處。裁縫鋪人來人往的，為官之人總往那兒跑老是丟臉，對你今後的前程冇好處。你若冇宅子，我給你一處。”

“哈哈哈哈。”馮佟氏笑出了淚，用帕子拭了拭，手拄著腮歪在圈椅裡，“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咱家這位老爺還會窮到賣鋪子度日。”

“太太，莫非冇能夠是貢獻下屬？”

佟固一咧嘴，撓了撓後腦勺，笑得喜慶：“是，姨娘生了個五斤一十四兩的大胖小子，爹爹樂得跟甚麼似的。”

宋嬤嬤先頭另有些莫名，待將這番話在內心轉了個來回，才瞠目：“太太是說老爺將這小巧閣......”

遠處有騾車正立足，裡頭坐著的恰是馮戚氏馮佟氏妯娌倆。

“這蜜汁獅子頭味兒極好，你嚐嚐。”馮元點了幾道正陽樓的招牌菜，曉得綠鶯是頭返來酒樓用膳，便殷勤指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