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1頁/共3頁]

書湘向來看不慣付姨娘那副嘴臉,心中常常想到大老爺經常去的最多的地兒便是付姨孃的院子,不免為母親委曲不平。

茗渠聽她如許說卻不好接話,俄然看到亭子邊有一口井,就笑著道:“二爺這是瞧不見本身這張花臉呢,我打些水上來服侍你梳洗了纔是。”

進了二門,沿途各色人等皆恭恭敬敬稱呼一聲“二爺”,冇有哪個敢不尊的。這是大房的嫡少爺,大老爺看重,大太太又疼寵,寧府來日的交班人,誰見了不是輕聲輕氣兒的,連大聲說話也是不敢的。

赫梓言的身材俄然就不受節製起來,貳內心是想著直接顛末他的,冇何如,卻被書湘那副模樣弄得生生轉了方向,命兩個小廝原地站著,筆挺往井邊走去。

屋裡充斥著檀香的氣味,用來寧神靜氣最好不過。大太太靠在榻上,一手扶著額,整張臉都埋在暗影裡,內心卻靜不下來。

“真真是巧,赫兄弟也提早放學了?”

卻平話湘快步行到書院門首處,馬車早已等待在那邊,茗渠在背麵亦步亦趨跟著,兩人遂上了馬車一起回到寧府。

話畢拔腿就走,急得茗渠帕子也顧不上了,她看了看赫梓言,倉猝朝他福了福身子,禮畢忙不迭跟上去。

鄭媽媽歎了口氣,謹慎朝正屋方向睃一眼,“唉,哥兒現在大了,也曉得太太這多年的芥蒂,這會子付姨娘果然就生下個哥兒,還真是不想甚麼來他偏就來甚麼。才大老爺從外頭返來,太太心中雖不悅,但到底也耐著性子在那兒呢,不為旁的,麵子上總要過得去,哥兒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恰好她們女人,自小冇穿過一日的裙子,冇戴過一朵頭花,怕是連簪子、步搖、花鈿那些物事也分不清楚,全然就是個哥兒,學問倒比那些端莊的後輩還要好些。

“我曉得的,爺便不叮嚀我也不敢說這些與太太。”茗渠說著從袖子裡取出帕子,沾了水浸濕了,複又絞至半乾,這才往書湘臉上擦拭。

茗渠看著看著眼眶跟著就潮濕了,雖她也是扮作男人,但她小些時候也總有女裝的時候,心下便非常憐憫書湘。

隻是一個女人家,學問再好到底也是無用處的,莫非還要去考科舉麼。

我是個女人家,畢竟不能擔當家業的,付姨娘縱是常日裡浮滑些,隻她不過一個婢子… …我是如許想,彆人家也有把妾室生的孩子抱到本身身邊養著的,就是不曉得我們家有冇有如許的端方?”

你平日裡最是曉得我的心機,太太昔日過問你些旁的我也由著你們,隻關於我學裡的事兒,不管大小,我不叫你說的你便不準奉告太太,便是太太著意問了,你也須得敷衍疇昔。”

陽光金燦燦從天上灑下來,到底是女孩兒心性,書湘走在書院的小花圃裡,不時俯身去嗅嗅那些斑斕芳香的花兒,在此無人的園子裡,她臉上才透暴露些許女人家方有的神態。

恰是因為慮到這一層,大太太便更覺對不住女兒,書湘卻滿不在乎的樣兒,她在母親懷裡仰起臉,一手還拍著大太太的背脊安撫著,“娘何曾對不住我,再不要說這些話了,打湘兒有影象您就嘮叨至今,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娘這是看不開,”書湘驀地刹住步子,她皺著臉在臉頰墨汁處揉了揉,口中道:“說開天了,那付姨娘不過是個姨娘,便是此番叫她好造化果然生出個哥兒又能如何,她還能翻了天不成,娘慮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