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第2頁/共2頁]
“在宮裡頭?”書湘反覆著他的話,語音揚起,腳步跟著就緩了緩。
因書湘不看他,劈麵男人的視野便不受節製,猖獗流連在她眼角眉梢。
柔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風輕蕩,一時竟叫她舒暢得想要歸去馬車裡再睡一會兒,甚麼煩苦衷也不去管了。
她愣神的工夫,一塊疊起的四角方巾冷不防映入視線,伴跟著方巾仆人沉穩而低柔的聲線,“湘兒這粗心粗心的弊端,竟何時能改去?”
赫梓言點了點頭,笑得人畜有害,“他現現在在宮裡給太子殿下做伴讀。”
他見書湘翠彎彎眉下是一雙媚長的眼睛,此時眼睫半垂著,根根清楚,刷子一樣覆下去,遮住設想中應是水波盈盈的兩痕眼波。
赫梓言不疾不徐追下來,恰是因他的不疾不徐,抬眼望時書湘已叫了茗渠,腳步倉促地進了書院大門。
書湘大半個身子已經露在車廂外頭,她看到赫梓言的小廝笑嘻嘻在同茗渠說著甚麼,茗渠卻隻是不睬睬。家裡的車伕立在路旁,聚精會神盯著一匹通身烏黑的寶馬,那近似垂涎的神情,竟彷彿她們國公府裡頭是冇有的… …
太陽曬在身上,書湘額頭上冒出精密的汗,她取出袖袋裡的月白帕子在額角抹了抹,並不籌算分出多餘的力量答覆他。
書湘絞了絞衣角,訥訥地深思起來,倘若赫梓言話裡的意義是叫她赴宴插手那徐長瑄的生辰,那麼她纔不去,有這時候在家溫溫書也是好的,大老爺不定甚麼時候就會問起功課,答不出豈不叫爹爹絕望。
赫梓言眯了眯眼睛道:“我邇來記性益發的差了,竟是忘了。才馬車裡提到的長瑄提及來同你是有些淵源的,我隻說他家老太爺另請了夫子在家中讓他上學,你卻不曉得他現在實是在宮裡頭——”
“我認得。”書湘蹙了蹙眉頭,她如何會不認得那名叫長瑄的,其人五官生得風騷,性子更是比赫梓言還來的叫人不喜。
“我不要去。”書湘想著就脫口而出,言罷掀起車簾一氣嗬成跳上馬車,涓滴不給赫梓言說話的機遇。
書湘吸了一口帶著芳香花香的氛圍,右邊手腕上卻倏的一緊,她心中一驚,但是那股突如其來施加在腕上的力量很快便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