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拔賞[第1頁/共3頁]

隻是天子早就成驚弓之鳥，如何見得這一幕？

鐘繇出列，跪伏：“臣在！”

鄧季剛進門，已昂首偷眼打量，這位隻十六歲的天子肌膚美白，臉頰苗條，可謂俊朗，隻是坐姿端方，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過分持重，一點也不似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這時候天然冇人去提黃邵，活下來的七人俱得賞校尉職。不枉賣力苦戰一場，亦無甚麼牢騷。齊聲道：“得將軍賞拔，某等願為效死！”

劉豹既死，疆場上早已抵擋不住的匈奴騎們心中最後一絲防地也告崩潰，開端四散逃奔。

人間之事便是如此奇妙，先前董承、楊奉與韓暹等合兵反對，田豐、鄧季便隻想著如何擊破對方入安邑；現在城門大開，董承出迎，河南軍反倒又躊躇——一來自家兵少恐有詐，二來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天子。

此戰後，光打掃疆場就花去三日時候，尚幸除卒兵們所用坐騎外，收攏返來的馬匹另有六千餘，倒算不測之喜。本年河南除一批年滿十八歲的少年待入卒兵，最後分發的牲口繁衍下來，亦可反哺官府，此中馬匹亦多，可再征一批戰馬為用，已足豐富。

這一次鄧季並不再圍城攻打，欲退兵歸河南涵養一陣再來，隻籌辦暫駐一二日，等臧霸等打掃完疆場便出發的，不過為讓敵軍驚駭，卻也使弓卒射信入城，傳言月後將再領河南兩萬雄師來與諸路白波戰，到時將不再留降卒。

六合知己在上，鄧季這時候可一點謀逆的心機都冇有，主如果勝利來得太俄然，讓他一時難以接管，心虛纔不得不領卒兵入內。田豐天然懂禮，但是也驚駭有詐，讓師徒倆等閒進城枉送去性命，隻能稍有違禮。

天子閉著眼，命令道：“擬旨：河南太守、折衝將軍鄧季忠秉國事，靖難有功，本日起加授衛將軍，領司錄校尉，假節，賜雲陽候。安邑殘破，漢室當複以雒陽為都，以振國勢！”

鄧季點頭，應允道：“可！待歸時，自往河內去任職！”

料想外的順利：方到安邑城外，天子已使董承翻開城門，迎鄧季進城。

兩邊戰得慘烈，並無獲得一名俘虜，孫觀等都尉已是殺起性子，見匈奴騎崩潰，尚領著卒兵一向追殺在後不饒，直到入夜方纔漸漸尋路返來。

按河南軍製，威烈軍隻能有四位校尉能得留用，不知自家等誰去誰留。亦不知將委派何人來任將軍作頂頭下屬，七位新校尉心中正嘀咕時，鄧季已又開口：“蕩寇軍戟騎校尉韓浩，前有功，已拔為盤石將軍！今蕩寇尚缺一校尉。足劣等何人願往？”

當初被董卓挾持，從雒陽遷往長安；又為李傕、郭汜毒害，奔出安邑；再由鄧季來接回雒陽去。這彷彿是一個圈，自家雖貴為天子，卻隻能在這圈內挪動，不複得自在。

這還冇膜拜見禮，便聞得天子先喝問，楊彪等百官受嚇，唯恐鄧季賊性大發。田豐亦吃一驚，扯下鄧季衣袖，師徒倆一起跪伏，由他稟告道：“臣等惶恐！遠來勤王，恐小報酬禍，故以甲士隨行，不想竟驚擾禦前，望陛下恕罪！”

現在鄧季所編的幾句兒歌，已傳得甚廣，城鄉中俱念，討厭亂世纔是大眾心態，偷偷流亡河南之地的從賊者、豪族部曲已不是一戶兩戶，民氣漸散。

隻是鄧季、田豐才領軍入城，李樂已死於亂中，楊奉、韓暹情知不妙，領眾先外逃。未及走遠，楊奉被麾下部將斬殺，獻首級於鄧季馬前，獨剩韓暹領殘眾再聚嘯於山林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