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琴鼓[第1頁/共2頁]

田師合奏一夜琴，當為喜自家得祛病，河南無憂；亦悲漢室畢竟不得天佑吧！

倒是太史慈第一聲鼓敲動，兩騎肚腹上一緊，便同時驅動起來。

兩騎靠近，再次戟矛重撞擊過後，典韋右手戟順勢劃向對方握柄的手指，戟刃在矛柄上刮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收在馬首下的左手戟再緩慢上刺，挑許褚咽喉。

兩位猛士揮動的戟矛重得如鼓聲、密得如琴音，互鬥的身影垂垂恍惚難以辨識，偶爾有寒光外泄，隻要在兩相對峙的那一霎，才氣看得再清楚。

典韋為主公鄧季近衛之首，敗則失主公之威；對方已耀武揚威於前，許褚若再敗，本日此即將大折損軍中士氣，今後恐要畏河南軍如虎。

見田豐磊落自如，自家趁機向鄧季略上眼藥也毫不在乎，賈詡不由大慚，也不顧曹操在側，起家沖田豐賠罪道：“元皓豁達忘我念，詡不如也！恕罪勿怪！”

郭嘉接過。笑道：“敢不從命？”

擂鼓聲不急不緩，又是三聲悶響；琴聲連綴輕訴，未曾絕音。

此番亦為典韋擔驚受怕，鄧季點頭同意停止。

琴音又開端變得飄忽難定，如怨如泣。鼓聲亦複緩下，好一會纔有一擊收回，彷彿都在醞釀暴風雨前的陰雲。

“咚！”

鼓聲、琴音或高亢如雲、或連綴不斷，充塞於人耳，卻又似六合萬物俱已失聲，無所能聞。

二人力量卻亦相若，第一下訂交隻是持平：典韋虎口受震，許褚臂麻。

見河南軍中第一將情願親身擂鼓助勢，旁人自都鎮靜。

這一次馬速又都不約而同被壓下，彷彿在催促加快，鼓聲卻垂垂開端高亢起來，隻是始終不能壓抑過那亦變得短促的琴音。

雙馬再放蹄時，又複開端疾走。

對方君臣在自家麵前上演相得相知的一幕，曹操心中更不安閒，幸而未幾久，荀彧已將斷絃換上，遞給郭嘉道：“此當為奉孝最善，便請操琴襄助猛士如何？”

許褚被壓在馬下，典韋被他先前絕然的一矛劃破肌膚不說，挺出的矛尖亦直刺進馬鞍後的馬臀中，大黑馬疼痛難忍，暴跳著要將背上長矛甩開，卻將典韋也甩了出去。

再次放手，再一次交擊過。

孔殷的馬蹄聲中，將台上又複“叮！”一聲輕響，郭嘉的弦絲亦動了起來。

鄧季看疇當年，田豐隻是淡淡一笑，舉手讓世人看上麵的傷痕，又對賈詡道：“一夜胡亂彈奏，俱不成曲，徒令人笑，幸天明時亂心已得平，惜斷數根弦，琴已棄在門房內。今若欲用，需得先換過弦！”

獵獵北風下，校場中兩萬餘人馬悄悄旁觀兩位無雙懦夫的對戰。

近在天涯的間隔下，許褚忙撒往側伏身，隻是戰馬已是不堪重負，他用力過猛，帶得戰馬重心不穩，一起“轟烈”翻到在地，戰馬口中悲嘶連連，卻再也爬不起家。

兩邊軍士上前救治時，曹操才撫掌道：“好鼓！好琴！好鬥！本日足矣！”

終究，二人又複打轉馬頭，第二合開端。

順手試幾下，宮商五音俱正，才道：“累台下兩位懦夫久候，可開鬥也！”

太史慈的鼓聲俄然進步數音，他在揮動著雙臂，左一錘右一錘地奮力擂著鼓麵。

太史慈應道：“某願為之壯色！”

如同劃破長空的閃電，許褚夾風而來，挺長矛急刺典韋胸膛，充滿一去無回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