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樹下[第1頁/共3頁]

換得戰馬，熊智衝世人行過軍禮。領麾下尚存之四十三人上馬，打馬複往北去。

“為何送命？”

待親衛上前解開捆縛的繩索，少婦得複自在，活動下痠麻手臂，點頭對馬岱道：“謝太小將軍！”

對方卻不再答話，隻以一雙美目眺視著遠方，看向袍澤們應當呈現的處所。

言談中，徐庶已隨薑敘等到達城門，熊智卻不肯再往前行，衝三位校尉施禮道：“某等醫匠於陣中遭擒，本當於北岸死戰奪歸，何如彆駕安危、出使事在前，不敢犯險，今已至天水境內，有諸位校尉在此，便以彆駕之性命大事托之。就此彆過！”

聽聞熊智等隊中女醫匠被敵軍所擒，曉得軍中狀況的儘是神采一變。徐庶與懦夫縣令驚詫中，薑敘出語道：“吾校卒兵千人，可陪你渡河！”

女醫匠再不複之前固執模樣，紅著目睹禮道：“尚求小將軍應允，使妾得留全屍！”

親衛們茫然不知，待她唱完。馬岱回想歌詞，卻頓時漲紅臉去，曉得這是《衛風》中的《芄蘭》，描述一名孺子佩帶成人服飾，行動卻仍老練無知，既不知自我，又不知與彆人相處，諷刺孺子的無能。

“首為各軍軍旗，若為敵所奪，卒兵逃歸者，儘當斬！二為妾等女醫匠，陣中戰死無罪彆人，卻不成使遭敵擒，不然得活之保護者免卒兵之身，戶籍削為罪民！”

行得近些，方聽清這鄧軍中的女醫匠，吟唱的是《國風》裡《召南》中《草蟲》的句子，馬岱忍不住喝問道：“縛樹之婦，汝夫安在？”

馬岱半信半疑，見婦人完整一副當然模樣，既驚奇又氣憤，詰責道：“若其等不至，汝欲若那邊之？”

再搭話幾次，婦人都不該，馬岱也負氣，就在樹下席坐陪她等。

馬岱靠近，一向旁觀取樂的兵痞才四散開去。

少年人第一次領軍出外，徐庶、熊智向西突圍而去，馬岱天然不肯捨棄全功，領軍急趕殺於後。

能有此語，馬岱頓時轉嗔為喜，問道：“此言當真？”

“不過文弱女子，何必捆綁如此？”馬岱回顧擺佈道：“鬆縛！遣散閒人！”

“何二者不成失？”

雖說此番追殺後，伯父馬騰當能止與鄧季結合之意。然支出數倍於敵的代價，最首要的人物卻冇有留下。少年馬岱不免愁悶，領軍馬後撤，半個多時候方纔與後隊彙合，才得馬超親衛奉告，俘獲對方一名女醫匠，甚有姿色。

少婦感喟道：“彼等亦知送命，然當必來！此可愛也！”

“儘胡言！”馬岱全然不信少婦所言，吼怒道：“彼等倉惶渡河南去，奔命已是不及，豈肯再顧汝？若畏鄧季刑法森嚴，天下非隻司州一地，自可散逃而去！”

軍中事徐庶之前不好插言的，見熊智等拜彆，方纔驚問道：“此為何故？”

馬岱哈哈笑道：“汝陷於此，何人可奪歸？”

獨一的俘虜是名女性，倒冇需求斬殺去。馬岱隨親衛尋至，遠遠地見那白衣女醫匠被捆綁在一株樹上，約莫十**歲模樣，挽婦人髮髻，麵雖汙垢，模糊卻可見低下的麗容。此時嘴唇微動，竟在哼著甚麼歌謠，隻是聲音有些小，模糊約約的聽不清。

婦人不答話，麵上神采又奇特，馬岱也不知如何持續下去，好半晌纔再盯著對方：“方纔所唱，音清動聽，可否再吟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