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陽邑[第1頁/共3頁]

三今後，楊鳳、杜長、龐雙戟自沾縣來，除兩萬可戰精乾外，隨行另有各部十餘萬的老弱婦孺——鄧慕安珠玉在前，張燕此次也是破釜沉舟，決意先放棄太行，傾巢而出，並不怕袁紹斷後。

位於太原、上黨兩郡交界陽邑失守，全部晉中盆地無險可守，行轅設在晉陽的高乾倒並不如何鎮靜，為防黑山，他在太原郡本就駐有三萬軍，由大將郭援統領著，此中半數為馬隊。

幸運終究幻滅，小半時候後，一名眼尖的軍士率先宣佈噩運到臨：“是黑山賊！”

加上役民、布衣冒充的“武衛軍”，為幷州戰事，鄧季竟然出動三萬卒兵！

袁尚得複書，大喜。他現在統領著一萬五千軍，尚嫌不敷，便自郡縣兵中調出五千，湊足兩萬之數，北上與高乾合戰張燕。

戰不過司州軍馬，還鬥不過黑山賊寇麼？

“是極！是極！且你我多麼人，便思慮萬千，於事亦無半分變數！何必憂心？”

軍士們便不再理他，轉頭又聊起彆的。

如果袁三公子雄師，天然皆大歡樂；如果黑山賊寇，本日恐就是死期。

六月中旬的朝陽下，太原陽邑縣東麵低矮城牆上，趁屯長不在跟前，一群值守的郡縣兵全眯著眼，嬉笑著小聲閒談。

“沾縣又淪陷？此事有何希奇？”先前軍士正流著口水講各地美食，怪他挑換話題敗興，嗤笑道：“兄無需驚怪！”

“然也！沾縣官府如此，治下之眾閒時為賊，農時做民，本就已是賊窩。何另有淪陷之說？”

是以，自任職於幷州，高乾行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張燕大兵突入太原郡，他亦不忙剿除，隻急遣使哀告於鄴城袁本初處。

鄧慕安忙征馬騰、韓遂，袁紹並未防司州。張燕出山乃是自尋死路，愛子袁尚之論合適謀臣定計，待得報，便準其行事，先令高覽領冀州步兵往太行，討取黑山各部老巢，又使文醜、張郃統兩萬精騎，往易城防公孫瓚出。

前麵的話語讓民氣安少量，莫非真是袁三公子雄師北上？

趁風小些的時候，乾癟軍士都要探頭往外看看，如此數次，那副謹慎模樣又引得火伴們笑話不已，倒又多些談資。

城牆上大家惶恐失措，隻剩乾癟軍士還在喃喃自語：“城小牆低，常日不修戰備，便有三千軍士，抵得甚事？”

楊鳳等團團圍住宗子，龐雙戟又分兵去取壺關。宗子本大縣，壺關乃雄關，何如俱兵員不敷，待司州兵到時，兩地皆已告破。

隻是身為袁紹外甥，高乾自謂官至幷州刺史已是到頭，舅家已有三子成年，總不會將權勢交由自家擔當。

薑敘、梁寬、趙衢三校到河南換防後，驍騎軍得令，先渡河與蕩寇軍會師，待入幷州重創高乾、袁尚，再齊往長安待命。

泥腿子出身，倒冇人去理睬脖頸衣袍上的灰塵，隻顧在避風的女牆下你一言我一語。談談今歲氣候對稼穡影響如何，議一議匈奴、鮮卑外族是否為害，羨一陣高居人上的袁公、高刺史、三公子、郭將軍等，再侃侃周邊曹、鄧幾家諸侯情勢，比比大戟士、豺狼騎、司州軍孰強孰弱，胡想天下甘旨，意淫歌姬美婦，各種皆有，樂在參與，隻是俱不敢大聲。

眾軍士的心被刹時提起，彷彿到了嗓子邊，好久纔有軍士淒聲厲喊出口，不一會，又有復甦些的大喝：“莫亂鎮靜！或是上黨三公子移師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