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翁婿[第1頁/共3頁]

“丈人，倒是小婿雷公！”

自打這小賊前次挾製伍寧，強納伍窕、焦氏以後，伍恭便曉得他是個膽小妄為的，卻冇推測竟然膽小到如此境地，又嚇了一跳：“你……你要獨吞這很多糧秣？”

伍恭的肝火在乎猜中，待他宣泄過，鄧季方纔心平氣和問道：“現在兩虎門外相爭，非論勝負如何，伍寨今後隻怕都冇個安寧，丈人身為族長，何故自救？”

數日來，寨子外兩軍廝殺不斷，擔憂賊人勢大殺敗官軍後伍氏不免，擔憂官兵殺退賊眾往厥後找伍氏抨擊，擔憂賊半子死在陣中讓女兒守寡，擔憂賊半子向大賊魁說出自家密道，諸般各種，又上了年紀，伍恭都多憂少眠，本日讓小妾錘了半天胸口，又是快到五更天賦眯著，隻是還冇多長時候，就被門上兩聲小扣驚醒過來。

取小手斧沿門縫悄悄一跺，內裡的銅鎖便如同豆腐般裂開來，兩人竄出，內裡月朗星稀，沉寂一片，大多數人卻都在夢中。

才數月未見，老頭頂上白髮又多了很多，要想勝利瞞天過海，非論用甚麼體例也必須得先讓自家這丈人同意，鄧季忙賠笑道：“天然是為伍寨中這兩萬餘運糧車！”

伍恭不覺得然道：“寨子破時，伍氏還可借密道逃生！”

聽任不管的話，族老中如有人起異心，說不定會是禍端，歸正故鄉夥們已經點頭，鄧季便讓丈人找部曲先送他們從密道出去交給賊人們，歸正寨內冇幾個官兵，伍氏族人隨便走動也無人來管。

鄧季點頭，伍恭頓時怒極，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待醒起內裡仍然沉寂，又忍不住奇道：“你既已泄出密道，賊軍也當出去，怎此時還未聞廝殺聲？”

因為是在糧倉裡，伍氏諱飾入口處的糧秣堆得很多，精乾們搬了半天賦通出條能容人爬入的小道來讓鄧季進入。

伍恭老頭一時被惹發了火氣，喚鄧季與其伴當出來震懾住故鄉夥們，讓他們曉得現在已是箭在弦上，又將今後有機遇再降官府的話說了，逼鄧季立下誓詞，這才讓故鄉夥們勉強同意下來。

“你這小賊，來此何為？”

等計議安妥，雞鳴不竭，天涯已發白，翁婿倆便靜坐到日出，伍恭喚人調集族老練大廳議事，又讓鄧季與郭石先躲入大廳草簾以後，待族老們齊聚，伍恭將真相合盤托出，便隻聽廳內族老們漫罵、反對、感喟不竭，乃至另有族老提出調集族中長幼改換族長之議。

外間兩支雄師每日總要交兵一番，吸引掉大部分人重視，聲音也足可蓋過寨內響動，現在萬事俱備，隻待兩軍再廝殺。

這是究竟，鄧季隻要默許，伍恭老頭心當即便涼了，問道：“你等從密道出去的？”

雖已猜中幾分，伍恭還是忍不住大怒：“豎子可愛，欲讓我伍氏從賊否？”

這恰是身為族長的伍恭日夜擔憂的，現在被這賊半子不客氣說破，老頭亦不由一滯，很久方恨聲道：“老朽不能為一女，搭上全族性命出息！”

讓郭石守在門外，鄧季一步跨進門來，低聲道：“丈人輕些聲，莫被彆人聽到！”

這老頭過分天真，鄧季隻得無情戳破道：“一旦官軍敗退，黑山賊覆掌間就能攻入寨內，伍氏兩千人，孔殷間逃得出幾個去？即便都逃脫，現在天下到處是賊人，成了冇地步的流民，在官府眼裡也與賊眾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