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從賊[第1頁/共3頁]
方蒙上前欲成果彆性命,鄧季見城牆上大局已定,周邊儘是頭裹黃巾的蛾賊在往城裡殺去,很多官兵見局勢已去,棄械跪地求降,再遠處城內,有些人家已有哭喊嘶嚎聲傳出,便喝止方蒙道:“且慢!”
“五校軍士?皇甫嵩麾下?”鄧季頓時大喜,昨日才和許獨目議論天下精銳,現在就有一個躺在本身麵前。
一世辛苦卻連溫飽都難顧的父親鄧伯,母親張氏,兄長鄧昆鄧仲,他們很淺顯,淺顯得如同上一世般隻是仁慈的無知的農夫,鄧季心中疼痛,指指郭石方蒙,又指著遠處黃巾們道:“你看看他們,他們本也是好生生的良民,是誰將他們逼成賊的?不是我們黃巾,是你家的天子!”
刀盾手茫然,隨即點頭道:“某食君之祿,豈能做不忠不義之徒,跟著爾等誅殺良民?”
鄧季汗青成績差能人意,但也曉得漢室天下最後並不是黃巾軍篡奪掉的,不過本身現在是黃巾一員,要勸這官軍入夥做賊,隻能翻動三寸不爛之舌。
“誰將他們逼成賊的?”
注:西漢本為八校尉,東漢設北軍和南軍,改成五校尉,是保護帝王的禁衛軍,黃巾之亂開端後皇甫嵩、朱雋、盧植等領北軍平叛。在漢朝,規定每個男人平生中要到邊疆上去屯戍一年,或到京師去退役一年。到邊疆屯戍的叫“守兵”,到京師退役的叫“衛士”,此中也有半職業甲士耐久退役。
“你要看清楚,殺良民最多的就是你忠的君!”
“某乃大漢北軍五校軍士,國之衛士(注),死則死而,焉能從賊?”
刀盾手還在發楞,鄧季已喝令道:“方蒙!”
聽到他說完,絡腮軍官“哈哈”大笑兩聲,仿若聽到人間最好笑的事普通:“就憑你們這些蠢賊,也想奪漢室江山?”
漢治天下四百餘年,正統之念可謂深切民氣,再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刀盾手明顯不信天下會被本身袍澤痛殺的蛾賊們奪去。
你說我們黃巾成不了氣候,不能奪漢室江山倒是不假,我說你漢室江山不能不丟卻也是究竟。
鄧季轉臉問道:“甚麼好東西?黃巾常例,兵器甲冑可自用,隻要能拿得動誰揀歸誰,糧食馬匹人丁和金銀布帛交公,由戰後論賞,我們屯破城首功,自少不了,已不必再去!”
過後檢點,破城一戰,鄧季麾下四十餘輜輔兵死去十一人,其他諸屯死傷更慘痛,有一個新屯士卒在城牆下幾近全軍淹冇,連屯長都戰死掉,隻剩老弱還在,幸虧拿下範縣可當場彌補,再遴選一名新屯長出來,頓時又是一屯,隻不幸那些老弱十有**要被新屯長踢出。
鄧季聲音大,被他劈麵一巨吼,那刀盾手被震得有些發懵。
彼蒼真的已死麼?不然的話,大水、颱風、地動、乾旱、蝗蟲、瘟疫各種為何不斷歇殘虐人間?天都死了,作為天的兒子,都城洛陽那位還應當是堂堂正正的天子麼?
“你家天子種幾畝地?”
鄧季屯裡車馬俱無,怎能行車裂之刑,漢時最殘暴的刑法是夷三族,管你男女老幼丈人族叔,一概扼殺就是,武帝時開端在軍隊中設立營妓,但蛾賊中並冇有,鄧季的號令有些無厘頭,不過方蒙還是“嘿嘿”一笑,回聲道:“諾!”
在遊戲或是《三國演義》裡,招納降將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隻要勝者擺出一副禮賢下士麵孔來,不乏張遼、黃忠那樣的名將歸附,三國第一勇將呂布為乞命,欲投降而不得,張鬆法正之流為將舊主賣個好價,曾貨比三家,鄧季到這期間一十四年,名流還從冇見過,怎料本身招降一個小小官軍都如此困難,心中一股莫名火起,放開傷口拍胸前鐵片怒聲吼道:“良民良民,這世道誰殺良民最多?你要看清楚,殺良民最多的就是你忠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