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控[第2頁/共2頁]
家破人亡之際,他還縮著脖子每天蠅營狗苟不知所謂。陳惜諾一想到宿世就感覺氣血翻湧,真是恨不得將這個陳腐不堪的父親給丟掉。
陳秀才聞言當即麵如土色,瞪了女兒一眼悻悻的分開了。
陳白露站在廳堂的門口,扶著門框捂著嘴巴哭。尤嬤嬤與鄭氏一左一右的拉著陳秀才,而陳惜言則是擋在胞姐身前。
小弟被六叔推到湖裡滅頂,明顯有人證有物證。他卻因為過分脆弱,不敢獲咎長房而啞忍。孃親那樣荏弱的女人氣的對他破口痛罵,終究碰死在六叔家的門板上,他竟然連給孃親收屍的勇氣都冇有。
陳惜諾點了點頭,指著弟弟道:“祖母不信能夠問小弟,也能夠問尤嬤嬤跟大姐。”
楊氏皺著眉頭思忖了半日,對兒子兒媳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吧,諾兒留下來,我有事問你!”
氣沖沖的回吼道:“違逆?父親既然如許說我,不如直接用刀子抹了我的脖子,倒也潔淨了。”
見兒子還要強行分辯,楊氏暴露一副怒容:“你闖下的禍,我還冇跟你算。難不成,你想讓我當著你的老婆孩子的麵,對你使家法?”
“你,你這個不孝子。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陳秀才勃然大怒,在廳堂裡轉了一圈終究發明瞭八仙桌插瓶裡的雞毛撣子。伸手抽出來,抬手就往陳惜諾身上抽。
“好了,陳惜諾,你眼裡另有冇有我這個祖母?”楊氏終究在一片混亂中開口,房間裡刹時沉寂下來。
“你,跟我說內心話。你是如何樣俄然開竅起來的?你平時固然混鬨一些,卻也冇有阿誰膽量。跟你六叔說句話都會腿軟的孩子,明天如何如許膽小妄為?”
她平生最恨的不是父親的脆弱,而是他明顯本身做錯事還要將統統任務推到彆人身上。當年他闖下了潑天大禍,要讓姐姐嫁給一個粗鄙的鏢師了償。姐姐當時頓時就要嫁人,與姐夫青梅竹馬多年婆家就等著迎娶姐姐進門。成果可好,為了不讓姐姐受辱人家婆家借遍了錢來贖人。恰好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知改過,說甚麼文人要有本身的氣度,非要姐姐父債女還。
陳惜諾不覺得然道:“不扯謊又能如何辦?莫非讓人家笑話祖母不成?您問問弟弟,我們疇昔的時候村莊裡的人都是如何說祖母的?”
這話陳惜諾卻深覺得然,固然祖母過世以後他並冇有承擔起一家之主的任務來。可日日哀思祖母自責慚愧,那份豪情倒是真情透露。不然就憑他逼的姐姐瘋掉,不敢為弟弟申冤這兩樣,當年她必然會與他斷絕乾係而不是還要為他養老送終。
陳惜諾倒也不是頂頂看不起這個父親的,因為方纔重生過來還沉浸在哀思當中,又被六叔的暴行大怒。故而對這個父親現在這般模樣,卻有些怒其不爭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