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四祖奶奶扒皮[第2頁/共3頁]
王氏這是要打苦情加親情牌了,先把提出分炊的啟事歸咎到兄弟妯娌不顧家,公婆不待見,日子太苦了,挽回些好形象和憐憫心;接著再向心軟的周氏乘勝反擊,期望能逼得周氏鬆口這東屋的事。
四祖奶奶這是在揭王氏的老底了。在這個年代,公婆還健在,做兒子媳婦的誰如果提分炊,那就是大不孝的。王氏當年也是不敢直接提分炊的,她就是暗裡明裡地鬨騰,鬨得幾近讓家裡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村莊裡年青一些的人都不曉得這些事兒了,或者隻是模糊地聽聞了些點滴,畢竟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像四祖奶奶和十三奶奶這些白叟,當然清楚不過了。
四祖奶奶一開端底子冇籌算多管閒事的,但見了這王氏目中無人,精確來講是目無長輩這一點讓她決定要出麵來滅滅其放肆的氣勢。她也冇籌算要細說出這些陳年舊事的,畢竟這不是她的家事嘛,隻想點醒王氏一下,讓其見好就收。但這王氏底子一點兒也不檢驗,就想著要如何抵賴。想著既然都多管閒事了,那就一管到底吧,不過她還是儘量地冇有把醜話給說絕了。
“哼,你們自個兒求來還要去怨彆人。你敢說你們二房一家子在分炊前冇有籌議過?我咋記得,這分炊還是你們二房提出來的呢。你們兩口兒要不是早就籌議好要咋分的,達榮他能當場同意麼?還不得跟死活鬨著要分炊一樣,鬨出點事兒來才罷休。”這下四祖奶奶的臉上倒是掛著一絲笑容。不過她不笑還好,一笑就讓民氣裡發冷。
王氏張張嘴,一時不曉得說啥好,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冇有說跟咱家老頭子冇有說,這有啥不一樣,還不都是同一件事兒?”
四祖奶奶扯了一下嘴角,持續說道:“你就彆吃力兒想著咋抵賴了。清楚是你們兩口兒事前就打好了算盤,要求分給那塊屋地來蓋新屋子住的。但是厥後一看到垂教員和老三家不要屋子也不要屋地,老爺子給補了些銀子,你眼饞了也想要一份補錢罷了。補錢要不到,就乾脆兼併了東屋。你們得的那塊屋地但是比這東屋要寬廣很多了。做人要滿足。”
王氏說完那一長串話後,看到世人都被“不公道的分法”這個說法給穩住了,不免又有些對勁起來了。俄然聽得四祖奶奶這一問,她內心也一凜,還是照實答道:“是呀。”
王氏梗著脖子說道:“我那不是冇能到參加麼,過後我才曉得是這模樣的分法。這太不公允了呀,垂教員和老三家都補助了銀子,老四得了那麼大一個老屋,就給了我們家一塊空房地。都是咱家老頭子太誠懇了呀,聽他爹說給啥就是啥,他也反麵我籌議一下就同意了。你們說說,如果你們攤上這事兒,你們能佩服麼?”
羅喜兒趕緊悄悄地稍用力地反捏了下她孃的手,又使了眼色表示她彆往下說。周氏不明以是,但還是打住了話頭,一臉憂色地看著自個的閨女。
王氏反應過來了,冇有了剛纔的咄咄逼人的神采,聲音也緩了下去,謹慎翼翼地問道:“喜兒,你爹真的夢見你爺爺了,那你爺爺咋樣說了?”
“達榮媳婦,分炊時,你們家是不是說要那塊新屋地的呀?”一向冇開口的四祖奶奶俄然向王氏開口問道,聲音冷冷的,目無神采地盯著王氏。
王氏的神采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紫了,氣得緊咬牙關,一張臉歪來扭去的,但她是不會好好檢驗的,隻在內心直罵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轉而氣急廢弛地大聲哭喊起來:“是呀。是我鬨著要分炊的,你們都隻會罵我不貢獻公婆,有誰曉得我當時過得是啥日子呀。老邁一家三天兩端地往縣裡頭跑;老半夜狠,娶了個外埠媳婦就住在外親家裡,乾脆就不管家裡死活了;老四還是個毛頭小孩,還是我們一起照看到大的咧。這麼一大師子就扔給了我們兩口兒。我們起早摸黑、累死累活地下地裡乾活,回家來還要餵雞餵豬,忙前忙後地服侍一家大小的。公婆還不待見我,整天稟撥我乾這乾那的,一刻也不想讓我歇著。我又不是鐵打的,我實在是吃不消了呀,就提出了要分炊單過。哎喲,誰曉得我咋這麼薄命呀,過了十多年如許的苦日子,想著分了家,日子就能好過些了。可就在這分炊上也要難堪我們一家呀,隻給我們分了一塊空房地。起那新屋時,我們又捱了多少的苦呀。老天爺咋不開開眼哪,我們一大師子操心勞力為著老羅家,到頭來啥好的都撈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