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君心似我心(1)[第1頁/共5頁]

“啊？”元芳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甚麼東西？”

蘇縝沉默半晌，點了點頭：“蒔花館是蔣熙元的財產，這曉得的人並未幾，而蔣熙元暗裡裡做的事也明顯有人透了風。我能夠遲延些日子，但毫不能錯用了人。不然，等因而幫他們去彌補了縫隙，再無轉圜。”

夏初從聞聲“蔣大人”三個字後，就屏住氣支著耳朵聽著。她聽不明白姚致遠說的那些事，倒是聞聲了那些罪名，聞聲了當廷入獄四個字，刹時隻感覺渾身發冷，幾近端不穩手裡的茶盤，茶蓋磕碰到盞沿丁零作響。

不是驚駭如許的蘇縝，而是驚駭連蘇縝都如此模樣。他是皇上，如果連他都如許無可何如，那大人要如何辦？那樁樁罪名，隻一條就夠極刑。

蘇縝冇有說話。夏初又道：“那些罪名，皇上信嗎？皇上你狐疑大人嗎？”

夏初低下頭盯著腳下冰冷的金磚，沉默了好久，再抬開端時眼中倒是一片腐敗：“不是死局。”

夏初按捺不住收回一聲抽泣，抬手捂住了眼睛，哽咽不成聲。蘇縝鬆開她的肩膀，悄悄撫了撫她的臉頰：“歸去吧。”

“夏初！”蘇縝皺起眉來，冷了聲音，“你讓我信他，現在卻在思疑我是嗎？你不信賴他是逆臣叛賊，卻狐疑我是忠奸不分的君主是嗎？！”

“信。”

有機警的快步上前福了福身，扶著夏初的胳膊笑道：“夏典侍您傷剛好，可把穩著點兒。今兒個是上朝的日子，皇上起碼得辰時纔過來，您到耳室裡先歇著，奴婢喚人給您上茶。”

“夏典侍……”安良慌了神，上前拽她，“可彆說這渾話，可彆胡說話。”

夏初進到禦書房的時候，蘇縝正入迷般站在龍書案後，手裡拿著一本奏摺，神采極其欠都雅。

夏初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側頭想了想纔想起這是姚致遠的聲音。此時又聽姚致遠持續道：“臣矜持中正，雖知蔣大人是天子近臣，但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斷不能讓報酬禍朝堂，為害社稷。”

夏初的雙眼眼淚滾滾而落，倒是一眨不眨地看著蘇縝，啞著嗓子說：“我不曉得我能懂多少，但我必須曉得；我不曉得我能做多少，但我必須做些甚麼。皇上，我求求你……”

奏摺中稱蔣家率軍平亂時所吃的糧食皆強取自百姓，而戶部撥出的糧餉不知去處，核稀有萬兩之巨。另有青城郡官員本該依旨意奪職，而蔣家卻將予了好處的人改名留任，實為變相賣官。

夏初忙抹了抹眼淚接過來，將奏摺翻開。

“看明白了？”蘇縝問她，見她沉默，又道，“洪竟本日被押上殿，於百官前親口招認如上之事；那孫尤梁的奏章雖冇了，卻有中書省的收文記實在案。夏初，姚致遠所呈之事每一件都能對上，這不是一天兩天的籌辦。”

“好得還要如何利索？再養著都成豬了。”夏初把釵塞到她手裡，“安公公那邊我就說是我對峙要去的，不會責問你的。”

蘇縝點點頭：“不是死局，我曉得。”

“皇上不是！既然不是為甚麼要把大人關起來！”夏初大聲道。

“你覺得我情願嗎？”蘇縝欺進一步捏住夏初的肩膀，“蔣熙元與我同窗十載，訂交甚篤，幫我得位助我得天下，放眼滿朝文武現在唯他一人我敢放心拜托。他入獄，你覺得我情願嗎？我這個天子做到現在這步，你覺得我情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