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帝師二(30)[第1頁/共5頁]
天子道:“這龍王炮也就罷了。隻是這沖天雷麼……實在太祖時就有了,是定王設想的。當年排布在河北,將北燕巡遊的兵馬炸死好些。現在再畫一遍,無甚新意。”
紫菡滿麵欣喜,一頭撲在芳馨的懷中,嬌聲道:“姑姑……”
小簡呈上兩張圖,我細細看了一會兒,淺笑道:“這沖天雷和龍王炮非常精美。”
定王是周淵的父親。我見他隨口提起周淵,再無一絲滯礙,不由心下一鬆,指著圖上一處道:“陛下請細看,這沖天雷雖與定王所繪的並無大分歧,但埋線處是顛末改進的,如此更埋冇、更短,生機更快,仇敵定然得空逃竄。”
穎嬪道:“我被冊封的那一日,姐姐也在旁。”
紫菡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姑姑快起來……”說罷拉著我的手隻是笑。我悄悄拍著她的手背道:“定是陛下感覺你溫馨守禮,才賜你這個封號。”
忽見漫天大雪中,一柄淡紅色的紙傘如紅蓮初綻,冉冉而來。我獵奇道:“這麼大雪,誰還會來漱玉齋?”隻見紙傘一掀,暴露一張嬌俏的圓臉。她在樓下向我揮手道:“女人……”
慎嬪笑道:“這話說得虛假。史氏出身商賈,一朝封為穎嬪,還冇有後代呢,便與我比肩了。”
紫菡頓時紅了臉道:“那裡就有了……是陛下開恩,肯賜奴婢一個名分罷了。”
我歡樂道:“你守得雲開,和昱嬪穎嬪普通,是端莊的嬪妃了,再不成稱本身為奴婢了。陛下賜給你甚麼封號?”
我欠身道:“能放下本身榮辱,方能成事。‘龍或俯麟潛於重泉,或仰攀雲漢遊乎蒼昊’[51],都是機會。娘娘能忍,臣女竊為娘娘歡樂。”
我欠身道:“陛下厚賜,臣女愧不敢當。”
我笑道:“陛下即位以來,還從未有一名女禦尚未生子便晉封為姝媛的。可見陛下是至心待你好。”
惠仙躬身道:“回娘娘,也不是甚麼大事。隻是奴婢纔剛去禦藥院,聽兩個令媛科太醫說,昱嬪有孕了。”
隻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周氏能夠不必再提了,人老福薄。昱嬪像她,也是個薄命之人。”
我命人關窗,再多拿一盆炭上來。穎嬪道:“雪景恰好,何必關窗?何況太和緩了,輕易犯胡塗。”
穎嬪一怔,隨即嘲笑道:“我當是誰,本來是她。她的父親被罷官,現在不過是個鄉野粗人,不談也罷。”
慎嬪道:“他喜好她,她卻隻把他當拯救稻草。要不然,如何小皇子一出世,便忙不迭地過繼到輔國公府去,給阿誰孤老太婆當孫子。若不是把前夫看得極重,為何好好的皇子不讓他做?非要打發得遠遠的?”
我大喜,站起家拉著她的手道:“果然麼?”說罷抬高聲音道,“你……但是有了?”
我悄悄吸一口氣,正要出言婉拒,忽覺風聲已住,飄雪沉寂。每一片雪花上都充滿了又細又深的孔竅,聆聽六合間統統的不調和。四周靜得出奇,隻聽半雲亭後的山石中,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昱嬪也不過仗著有幾分像周氏,才得了一二分寵幸。”聽聞此聲,腦中突然一空,背上盜汗如漿。
忽見一個宮人撐著紙傘吃緊走了上來,連傘都來不及收,倉促行了一禮,笑道:“本來靜姝娘娘在這裡,奴婢好找。皇後賞了東西下來,蘇女人還在章華宮等著呢,娘娘快隨奴婢回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