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女帝師二(34)[第1頁/共5頁]
公然!掖庭屬趁我出宮的工夫,把芳馨和綠萼帶走查問了。我隻是想不到,天子這麼快便思疑高曜的侍讀劉離離了!那麼下一個被狐疑的人,會不會是高曜?
我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西廂,聞聲小錢去了掖庭屬,驀地回身看著芳馨,囁嚅道:“你說甚麼?”
穎嬪驚詫,不由看了我一眼。我隻是端著茶盞,閒閒無語。穎嬪隻得道:“是。臣妾回宮就辦。另有一事,少府在城中發了紙鈔,現在已經將白雲庵補葺擴建結束,昇平長公主殿下也已遷入新舍。娘娘可要出宮去瞧瞧?”
穎嬪道:“再冇有了。”
那宮人見我涓滴不驚,驚駭的眼中暴露兩分驚奇的神采:“衛大人拿了大人平日的畫作,常看的書,另有統統的家書,另有藥。”
我心頭一震,滿身的血液都盪漾起來:“小錢去尋李大人探聽清楚了麼?”
穎嬪淺笑道:“太後和皇後浩浩大蕩地回宮,怎能不知?”說罷攜著我的手在小池邊坐了,“姐姐,你是個明白人,我便明說好了。你曉得的,陛下是怕你悲傷難堪,才命掖庭令趁你去白雲庵的工夫,把芳馨姑姑帶走的。你可曉得,長寧宮的劉大人,但是眼睜睜看著掖庭左丞李大人進宮來把奉侍她的琳琅姑姑拖走了,任憑她如何哭都不睬會。”她唇角的笑意半是調侃半是誠心,還透著一絲奇特的陰冷,“姐姐老是洞察先機,這件事情想來不消多說。耐煩等著便好。”
綠萼正為我係衣帶,聞言雙頰一紅:“女人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蹙眉道:“明天去不好麼?”
穎嬪道:“那是周貴妃家傳的財產,既去了江南,豈能不去那兒瞧瞧呢?”說罷瞥我一眼,似笑非笑,“看來姐姐是不想做皇妃,不然如何連如許顯而易見的小事,姐姐都不曉得。可見姐姐從未把陛下的苦衷放在心上。”
熄燈以後,我睡不著。啟窗向西邊一望,越太高牆,彷彿能見到掖庭屬中的燈光。麵前烏黑一片,人的思路也更加渾沌和暗中。念及芳馨、綠萼和小錢,我越想越是驚駭。
我立足道:“如何說?”
芳馨道:“綠萼也不能出宮。前些天送給昱嬪娘孃的錦被不知如何都跳了絲。昱嬪娘娘請綠萼去補繡。”
心跳得短長,彷彿有一簇火苗從心底猛地躥起。耳邊聽到一縷細如遊絲的驚叫聲。冷風吹過,全部皇城像伏在暗中的巨獸,衰草吟唱是它的呼吸,鐵馬亂響是它的夢話。它渾濁而冰冷的氣味四周包抄著我,並不感覺冷,隻覺沉重到堵塞。
皇後道:“昇平向來和朱大人談得來,朱大人也一道去。”想了想,又道,“命熙平長公主也陪著太後去,有長公主在,太後能笑得痛快些。”穎嬪應了。
剛下樓,芳馨上前來扶我,笑道:“早膳都備好了,女人用膳吧。”我見她還冇換衣裳,便道,“都這會兒了,姑姑如何還不穿戴?”
芳馨道:“纔剛穎嬪娘娘那邊傳話來,說明天宮裡清理賬目,奴婢要留在漱玉齋。”
穎嬪道:“這都是托皇上皇後的洪福,臣妾不敢居功。這些日子晴了,地下的泥都乾了,乘車去白雲庵恰好。”
穎嬪一怔,淺笑道:“mm講錯。”
我一呆,不覺笑道:“生得俊的人,你們在宮裡也見很多了。睿平郡王和昌平郡王不是都很漂亮麼?這位能比得上兩位王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