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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128章 女帝師二(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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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女帝師二(57)[第1頁/共5頁]

如此思忖著,心也跳得又快又沉。天子催促道:“如何?”

我像幼時聽平話般,瞠目難言,撟舌難下,很久道:“他裝在麻袋當中,那女俠也能認清他四肢樞紐在那邊?當真匪夷所思。”

天子落了一子,道:“可惜那一日西南疆急報,朕不得閒陪你去。傳聞你昨日又去看了?”

我忙道:“臣女不識博弈之道,恐掃了陛下雅興。請陛下恕罪。”

高曜道:“孤先去處父皇存候。告彆。”說罷恭敬一揖,帶著一個小內監往儀元殿去了。兩個內監將門開了條縫,迎高曜出來。殿內深闊而暗淡,像猛獸洞張的口,寥寥幾盞宮燈,如同黃牙利齒。固然皇太子高顯薨逝,但前路仍然幽深艱钜。

我微微一笑道:“禦史中丞主理宦海與內宮的刑案,玉機可不肯意在禦史台與黃門獄和大人相見。”

施哲道:“下官謬荷皇恩,被擢為禦史中丞。新年一過,便要去禦史台上任了。”

天子道:“也罷。”他執起榻上黃竹筐中的一枚黑子,在小幾的棋盤上比了幾下,淺笑道,“聽聞你很愛看戲。胡才子的戲如何?還入得你的眼麼?”

天子笑道:“你來禦書房也不是一遭兩遭了,何必如此拘束?”

施哲道:“此信未當發明之時,大家難逃乾係。此信一出,就更加毒手了。下官一時還想不到。”事涉查案奧妙,我也不好多問。隻聽施哲又道:“實在本日來源星樓,另有一件事,便是與朱大人道彆。”

鄭新安閒道:“當時是淩晨,入夜得很。奚檜藉著燈光看了她一眼,隻說此女身著綠衣,麵貌甚美,看不出年紀。”

高曜道:“朱大人放心,孤免得。”

鄭新道:“請陛下聽微臣慢慢道來。那奚檜自言不知此人是誰,隻看他身著縐綢襖子,身材細弱,右手有一條刀疤,才猜想此人是將門豪奴。這豪奴率門客家甲將他擯除到都城附近,終究將他抓住,一頓亂棍,就要打死……”我不覺坐直了身子。鄭新接著道:“當此危急時候,一名女俠不知從那邊飛臨,發揮奇妙掌法擊飛了世人的棍棒,提起他躍馬疾走,直到城下。”

我忙道:“臣女那日無禮,請陛下寬宥。何況在漱玉齋中,怎同於在禦書房中?”

我低頭一笑:“當年不知天高地厚,殿下不成當真。凡是事能多想一想,老是好的。殿下還是快回宮用膳吧。”

施哲一怔,笑道:“大人怎會在禦史台和詔獄與下官相見?天然是在一處山明水秀的處所了。”我與他相視一笑,深覺忸捏。

我驚醒,笑意轉深:“臣女聽聞訊息,得知她安然無恙,甚為安樂,故此淺笑。”

《詩》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102]

天子笑道:“一老一少,老瞭解了。賜座,上茶。”因而我和鄭新劈麵而坐,三人一齊端起茶盞。天子道:“朕等這一日已有一年,鄭司刑快些說來。”

天子奇道:“這麼說此人並非刑部緝拿,而是被人扭送的?”

“道彆?”

我定了定神,款款下拜道:“臣女才疏德薄,怎堪如此重擔?陛下青睞,臣女受之有愧。臣女願在文瀾閣校書,為我聖朝武功,儘一用心力。”

方纔畫完,小簡練來請我去禦書房。禦書房冇有焚香,熏籠中炭火不敷,反倒冇有北廂中暖和,很有些刑律的清冷肅殺之氣。天子身著烏黑地青絲團龍袍,頭戴烏紗冠,坐在寬廣的羅漢榻上飲茶。行過禮,天子命我坐在他的下首。我堅辭,隻是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