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帝師一(16)[第1頁/共5頁]
綠萼笑道:“是丫頭們在踢毽子。女人可要去看看?”
我命綠萼將彆的三個小內監也喚了來。如此高曜更喜,任憑王氏如何喊也不睬。直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到晚膳時分才作罷。
我笑道:“殿下若真想來,我去接他好了。”起家向世人道,“你們好好寫字,我去去就來。”
我笑道:“我費事,讓你們樂得清閒,那還不好?”
綠萼笑道:“女人賞你的,你便接著吧。”說罷將銀錁子塞在小錢手中。
李氏笑道:“既然二殿下也會說,便賞一個奴婢們聽一聽吧。”
高曜歡樂道:“那你來踢。”說罷將皮毱踢給了小錢。
小錢道:“奴婢白白領著薪俸,卻不著力,連給大人每日存候也不能,內心實在不安。”
我笑道:“嬤嬤,與其孤零零的,倒不如與大師一道。有了興趣,也能多寫幾個。嬤嬤若不放心,儘管跟去奉侍。瞥見不好了,再帶返來也是一樣的。”又向高曜道,“靈脩殿裡筆墨都預備好了,單等殿下疇昔呢。”說罷將手伸給高曜。
小錢忙叩首伸謝。我又問他:“你是單奉侍我的,還是這長寧宮裡的?”
高曜與高顯齊聲道:“狐狸一貫奸刁!小兔很不幸。”
綠萼隻看著我,眼中儘是瞻仰的神采。我笑道:“既然二位殿下和於大人都這麼說,你便將她們都叫出去吧。”
忽聽窗外突然一陣笑聲,我問道:“內裡如何了?”
我笑道:“嬤嬤忙吧,我不過是來看看殿下在做甚麼。”
李氏道:“她儘管顧問殿下的起居。那讀謄寫字甚麼的,論理是奴婢看管著,是以皇後冇有罰她。”
進了啟祥殿的書房,隻見乳母李氏帶著幾個小丫頭鋪紙研墨、潤筆奉茶。紫銅鏤雕桂枝香爐中,散出丁香的氣味。我不覺讚道:“好香。”
我聽他說出“作法自斃”四個字,不由有些訝異,忙笑問:“殿下為何如許說?”
“秦孝公身後,太子立,此便是秦惠文王。公子虔等人告商鞅謀反,秦惠文王本就深恨商鞅,便遣人逮捕了他。商鞅逃到邊疆關下,想找個客舍投住。客舍仆人不知他是商君,便道:‘商君之法,若不能驗明投住者的身份便讓他住下,罪當連坐。’商鞅喟然歎道:‘為法之弊,一至此哉!’最後商君車裂而死。”[33]
高顯大呼:“你踢鞠如何不叫我!”
高曜叫道:“孤也喜好!”說罷兩個孩子相對大笑。
我忙站起家來,隻見錦素帶著高顯徐行而入。世人忙起家向高顯存候。芸兒跳下榻來,請高顯與高曜並肩坐了。兩個小兄弟相見,分外歡樂。高顯不肯循分坐著,從榻上爬了疇昔,坐在高曜身後。紅葉帶人清算了筆墨出去,又將繡墩擺回原位。
隻見白紙上用紅線畫好了米字格,墨汁已烏黑濃稠,筆也潤濕了架在筆山上。“嬤嬤待殿下很細心。”
身為奴婢,不但動輒得咎,還要代主認罰。何況宮人用度有限,經常要靠月例補助,這九個月罰下來,隻怕要將昔日的積儲賠儘了。“嬤嬤的銀子若不敷使,儘可到靈脩殿裡來取,我這裡有。”
小錢道:“奴婢是內阜院撥過來單奉侍大人的,和我一樣的另有三個呢。皆因大人太費事,我們幾個都閒著呢。”
高顯朗朗說道:“母親常說,做天子的朝臣,可歌功頌德,但不成將禍水轉嫁於人。彆的不怕,就怕作——法——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