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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183章 女帝師三(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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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女帝師三(45)[第1頁/共5頁]

殺我父親,是為過;殺我,是為涉;如有第三次,天子也一定能容下陸府,可不是要“滅其頂”麼?但是,“過涉冇頂,凶,無咎”,雖凶無咎,不害義也。陸府殺我,公然是“不害義”的。巽下兌上,多貼切的一卦“大過”。

我冷哼一聲,悄悄吹著茶葉沫子,溫熱的濕氣撲在臉上,麵前一片白濛濛,心頭倒是雪亮:“你不懂,這恰是皇後一心所求。”

我忙道:“不必了,我隻是隨便瞧瞧,不必轟動你們娘娘。”宮人們紛繁上前施禮,芳馨擺一擺手,表示他們散去。

我見她眉清目秀,不覺多問了一句:“稺兒,是哪個字?”

玉樞道:“宮裡風言風語都傳遍了,說是陸府所為。”

玉樞道:“他們在前麵派錢,我們到前麵說話。”說罷命乳母好生顧問高晅,又命人奉茶,一麵走一麵向我道,“前些日子你病了,我派人去瞧你,老是說你在安息,我也不便去擾。傳聞明天施大人和李瑞都去了漱玉齋,我想你應當好了,還想著一會兒去漱玉齋瞧你,想不到你先來了。”

我淡淡道:“易曰:過涉冇頂。[116]一過為過,再為涉,三而弗改,滅其頂。[117]”

雙眸微睜,見芳馨笑意深沉。我順手拿過綠萼打好的絡子,塞了一枚紫晶出來:“依姑姑說,我當如何呢?”

玉樞笑道:“這是粲英宮獨占的‘敬親’錢,每年都是過了正月發的。”

紫晶清澈,灰紫色的絲絡悄悄扭曲了日光,如鹽入水,渺然無蹤。短短的一簇流蘇隨風掃在視線上,如和順的叩問。我向綠萼道:“這個色彩就很好,不必試了。”說罷起家,“換衣,姑姑隨我去粲英宮。”芳馨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一哂:“愈是靠近,愈不敢侵犯,不然便脫不了乾係。聖上還看著呢。”

我笑道:“就是怕你掛記,以是一好了,就立即來看姐姐。順道來向婉妃娘娘謝恩的。”

沈姝驚覺,急趨下案。相互見過禮,我笑道:“本想看一眼就走,想不到還是轟動了人。娘娘如何在這裡?如何不見昱妃娘娘?”

我淺笑道:“有娘娘相伴,玉機求之不得。”

芳馨歎道:“也不知皇後是寬弘大量,還是無可何如。”

沈姝道:“書都搬去了前麵的文淵閣,連疇前韓管事的門徒小棒子也疇昔了。小棒子因修書有功,就將近被汲引成文淵閣執事了。”

玉樞道:“母親日夜掛記,你好了,她便好了。我每日都派人送信歸去,母親也有回話。不過你派小我回家說一聲,或親身寫封信歸去就更好。”

我奇道:“甚麼是‘敬親’錢?”

沈姝開了窗,柔風捲起輕塵,她輕咳了兩聲。一身素白流雲紋長襖在淡薄的日光中,輕靈如流水,又如欲訴還休的隻言片語,每一個字都包含深切的巴望。望著她,不由我不想起秋蘭和銀杏。和她隔桌而立,我亦開了一扇窗。窗外是高天雲海、紅牆翠瓦,“病了這些日子,不覺秋色如許。”

我淡然一笑:“便是我。皇後使華陽靠近我,亦是明示並無敵意。”

芳馨道:“奴婢去了粲英宮,若婉妃娘娘問奴婢,女人幾時去瞧她,她幾時可來看望女人,奴婢要如何作答呢?”

玉樞眉間一鬆,如釋重負:“又胡說!誰要你謝甚麼恩。”我倆相攜在花圃前坐下,她體貼道,“傳聞施大人斷案如神,可查出端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