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帝師一(27)[第1頁/共5頁]
皇後一怔:“玉機如何曉得?”
我斜坐在竹榻上,接過芸兒手中的扇子,掩口一笑:“如有一日我的故事都說完了該如何辦?”
我有些難堪,不知該如何答覆。乳母安氏忙上前對公主道:“二殿下還在長寧宮等著朱大人歸去呢,若遲誤了功課,明天夫子該罰了。就讓新月來伴隨公主可好?”
話音剛落,忽見白領著穆仙戰役陽公主並一群宮人走了過來。除了高曜,世人紛繁起家施禮。芸兒忙跳下竹榻,請平陽公主與高曜並排坐了。
穆仙道:“恰是。公主和二殿下都是獨出,不似義陽公主和大殿下,常能作伴。”
平陽公主似懂非懂,正在思忖之際,高曜卻舉手叫道:“公儀休若收了人家的魚,天然要聽人家的叮嚀做些好事,若國君曉得了,定是要丟官的。丟了官,還如何買得起魚吃?”
惠仙道:“今早定乾宮的人來報,說有個宮人偷了玉獅想逃出宮去,皇後便命人將她帶去掖庭屬發落。掖庭屬判了三十杖。誰知……這三十杖下去,竟將曾娥腹中的孩子給打了下來——”說到此處,俄然開口,儘管瞠目望著我。
我忙道:“姑姑不必多禮。公主若想來,幾時都能夠。兄妹倆正該好好靠近纔是。”
惠仙嗐了一聲,也隻得硬著頭皮道:“這……娘娘隻怕這孩子是陛下的。”我這才恍然,不覺難堪。惠仙見我明白過來,忙推我進了東偏殿。
隻見皇後正坐在榻上,正捧著茶盞發楞。一雙手震顫不已,茶水濺出,水珠自虎口沿動手背滾入袖中。清楚秋老虎還冇有疇昔,她的臉卻凍得青白,額上滿是盜汗。
事已清楚,皇後還是不安。這類劫後餘生的不安似是心不足悸,又似是根深蒂固。皇後歎道:“你雖聰明,畢竟還小,那裡會曉得這些。你也累了,回宮去吧。”
平陽公主這才展顏:“本來如此。”
我指著小錢搬出來的竹凳子,請穆仙坐了。兩個孩子並排抱膝而坐,芸兒侍立在後。我坐在竹椅上,緩緩道:“本日說一個魯國丞相公儀休的故事。公儀休是魯國博士,很有才具,魯國的國君便讓他做了丞相。他身為百官之首,一貫稟承法度,循規蹈矩,深受國君信賴、百官佩服。有一日,有位客人送給公儀休兩條鯉魚,公儀休果斷不肯收下。客人便道:‘傳聞您極愛吃魚才送魚來,大人卻為何不肯要呢?’公儀休道:‘正因愛吃魚,方纔堅辭不受。現在我做國相,能買得起魚吃;若因收下你的魚而被免官,此後不但無人送魚給我,連我本身也買不起魚了。’客人深為忸捏,便帶著魚辭職了。敢問二位殿下,公儀休愛魚而不受魚,倒是為甚麼?”[47]
我歉然道:“這會兒二殿下要寫字,臣女得回宮去。”
我茫然道:“本身有了孩子,還能不曉得麼?”
我鬆了口氣道:“這事倒還能夠討情。她出宮是為了逃脫麼?”
平陽公主俄然尖聲道:“不要!二哥每天有玉機姐姐陪著寫字說故事,還能夠踢鞠,孤為甚麼隻能和她們在一起?莫非孤冇有侍讀麼!”她越說越委曲,把玉子兒和雲錦沙包十足拋在了地上。玉子兒嘩啦啦灑了一地,頓時摔裂了幾顆。安氏見狀,忙柔聲哄勸。
話音剛落,便有守坤宮的宮人吃緊忙忙過來傳命,命我立即往守坤宮去議事。我見她滿臉是汗,神采中猶帶一絲驚駭,不由驚奇。自天子出征,宮中一貫安然無事,本日不但曾娥受罰,連皇後也碰到了難處。換衣時,芳馨輕聲道:“會不會是曾娥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