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女帝師五(31)[第1頁/共5頁]
綠萼還是不解道:“甚麼?”
朱雲忙道:“能談一談國事,總好過無話可說。”
“這都是客歲的事了。我與信王不過談了幾件國事。”疇前想起高暘,總還會掛念少年時在熙平長公主府中隔著一道牆聽相互讀書的日子,影象中儘是朝陽般光鮮而暖和的光彩。此時想起,唯餘一抹冷灰。我淡然一笑:“除卻國事,也無話可說。”
小錢退了一步,道:“啟稟君侯,這三個月府裡冇甚麼特彆要緊的事。隻是不大不小的也有幾件瑣事,君侯聽聽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小錢笑道:“劉公子說,他那日出去喝酒,足足在城裡被人跟了一天,做甚麼都不痛快。因而甩開他們,反跟了歸去,便瞥見他們與這腰囊的仆人說話,當下悄無聲氣地拿了來,交給了奴婢。”
我嗯了一聲,不急不緩道:“既是天賜的,又何懼昌王?”
銀杏伏在綠萼耳邊私語,綠萼大吃一驚,幾近跳了起來:“這也太荒唐了!”
銀杏忙道:“公然這些日子盯梢我們府裡和劉公子的,都是信王府的人。”
朱雲緊靠車壁,縮了頭對付道:“二姐所言甚是。不過二姐身子不好,家中的瑣事,便不勞二姐掛記了。”
一時進了跑堂,果見桂旗倒轉扇柄指指導點,扇下一縷淡綠色流蘇如柳枝扭捏。“茶要淡些,放些柚子皮最好,皇太後愛喝。”“皇太後不愛甜膩的,少灑些糖霜。”“櫻桃要剔了核纔好。”……
我側過甚去,懶怠理睬他。朱雲又道:“邇來京中傳播著好些閒話,不知二姐傳聞了冇有?”
小錢一怔,道:“是奴婢笨拙多口。”頓一頓,又道,“老夫人每月朔望過來,各處檢察一番,倒也冇甚麼。公子也來過兩次,說是找一件火器,急等著用,把我們府裡翻了個底朝天。公子把君侯彙集的統統火器都翻了出來,也冇見他要找的那樣的。是以……”小錢俄然失神,好一會兒不說話。
我行禮道:“玉機就要出宮,特來向姑姑道彆。”
朱雲微微傾身,一張麵孔扭曲而醜惡:“信王殿下若真做了天子,二姐歡暢嗎?”
朱雲趁我不在府中,竟然親身來翻找證物了。我微微嘲笑:“他倒是不客氣。”
薑茶太熱,我飲了一口便放下了:“早曉得是如許了,倒也不必多說。我不在府裡的這三個月,府中可有事麼?”
【第二十二節 亦有博弈】
用過晚膳,我送母親出府。因白日畏熱,隻穿了單衫,夜晚出了門,隻覺冷風似生鐵壓在肌膚上,氣都透不過來了。母親怕我著涼,趕緊登車先走了。朱雲騎馬,乳母抱著朱雲的次子坐車跟在母親前麵。順陽郡主高曈帶著長女乘坐最後一輛車。
小錢笑道:“公子是君侯的親弟弟,天然也是我們新平郡侯府的半個老爺,公子要來尋東西,奴婢們隻能幫著找,不敢禁止。說來也巧,自那今後,內裡對我們的盯梢竟漸漸鬆弛下來。”
我哼了一聲,諷刺道:“曆代女主,多有恣情淫逸的,養幾個麵首實屬平常。當年秦國的宣太後和趙太後都還與戀人生下孩子呢。我們這位皇太後,也不是頭一名了。安胎藥吃了這麼久,想必是要生下來的。”
朱雲笑道:“母親親身下廚,做了二姐平日喜好的菜肴。瞳兒和兩個孩兒都到了,單等二姐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