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女帝師五(38)[第1頁/共5頁]
我口氣沉緩,似在教誨綠萼,又似果斷本身的意誌:“千萬彆忘了,信王佳耦纔是刺殺先帝的主謀。朱雲與曹氏,不過是虎倀。”
綠萼一怔,誠心道:“信王那樣高貴,那裡是奴婢能夠憐憫的?奴婢是心疼女人。信王對女人的情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不然如何肯不顧朝臣的非議,千方百計全麵女人與老夫人的性命?公子伏法,太後被廢,連熙平大長公主也賜死了。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女人便念著信王的好處乾休不好麼?”
我冷冷道:“怎能冇有彆離?隻要信王還掌權,她便能好好活著。固然不再有皇太後的尊榮,到底衣食無憂。曹氏腹中的孩兒,也能夠安然生下來。倘若信王即位,會將她放出宮去也說不定。熙平——庶人高氏之以是甘心就死,就是為了調換女兒一絲逃出世天的但願。”
小錢道:“華陽長公主固然又成了公主,但是不肯回宮。信王見她果斷,隻得準她住在睿王府,不好過分逼迫。”
綠萼忙道:“那封密信是劉钜用左手寫的,信王如何能對出來?”
綠萼呆了一會兒才道:“晌午才解纜,另有汴城府衙的幾個衙差跟著。錢管家去送過了。”
小錢道:“廢皇太後、庶人曹氏,已在景靈宮囚禁多日,本擬本日賜毒酒,與公子同日正法。誰知,曹氏的母親熙平大長公主去施大人處自首,說因怕先帝廢後殺女,是以教唆朱雲刺駕。庶人曹氏雖有淫行,卻斷斷不敢刺駕。當時公子正要去法場,施大性命公子與大長公主對證,公子當場指認熙平大長公主纔是刺駕的主謀,簽供畫押,這纔去東市行刑。”
小錢笑道:“弑君的真凶伏法,皇太後被廢,全賴君侯策劃。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施大人與簡公公豈有不極力的?”
小錢又道:“信王還問施大人,如何俄然想起上門訪拿公子,莫非有人告密?施大人呈上了告密公子的密信,信王已收了歸去,想來正在查對筆跡。”
我輕巧非常地又點了三炷香,微微一笑道:“既是我的舊主,好歹也要送一送。去安排一下吧。”
綠萼頓時扁起嘴,蹙眉道:“女人就是一味覷著信王對女人的交誼——”
綠萼凝睇半晌,感喟中充滿憐憫:“女人當真是鐵石心腸。”
小錢應了,又道:“大理寺和汴城府派人看著長公主府,君侯若想儘一儘舊人的情分,想來也不難。隻是曹氏雖得活命,平生軟禁,與死了也冇有彆離。”
綠萼還要再說,我轉向小錢道:“另有何事?一併說了快去安息吧。”
小錢笑道:“君侯為了不讓信王府發覺我們府裡的銀錢異動,特向越國夫人借了幾千現銀給他。何況他未曾與君侯見過麵,即便抓住,料也無毛病。君侯不必擔憂。”
我冷哼一聲,打斷道:“一劍斬落頭顱?也太便宜他了。須得讓他在天下人麵前承認弑君之罪,抄家滅族,我才氣放心。”
小錢忙道:“另有一件很要緊的事,不知君侯聽了是歡暢還是不歡暢?”
我緩緩道:“能殺掉朱雲、廢掉曹氏,目標便已經達到。信王手握大權,本來就不是一件弑君之案能夠撼動的。”停一停,又道,“不想還搭上一個高氏,當真是不測之喜了。”說到此處,口氣中儘是冷毒的稱心。
綠萼孔殷道:“如此說來,公子不是白白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