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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43章 女帝師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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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女帝師一(43)[第1頁/共5頁]

綠萼笑道:“史女人雖是走了,啟女人卻來了。女人見是不見?”

不一時若蘭奉上杏仁茶,錦素飲了一口,因嫌太甜又放下了:“姐姐說,陸貴妃會做皇後麼?”長空如洗,樹影寂寂。若蘭進退失據,呆了好一會兒,方撤去杏仁茶。

仍舊從益園回宮。一到夏季,益園便顯得暗沉蕭瑟。池上浮冰叮咚作響,衰草地上是一線雕梁畫棟、金粉紅泥的遊廊。高牆以後,是守坤宮荒廢了的後花圃。抬頭隻見藍得刺目標天空,我不覺記念起那不應時宜的紫藤架子。想起春夏之交,我坐在花下讀書,看高曜玩耍,與錦素批評史易珠所贈的白玉墜裾,與天子縱論有為之道。連與乳母王氏的齟齬,都成了安靜而風趣的回想。

我微微一笑:“你如有朝一日又入了宮,我又當如何待你?”

啟春從袖中取出一隻空缺的黃紙信封,輕聲道:“這是采薇托我帶進宮的,請你轉交給昇平長公主。”

史易珠道:“陸貴妃新理內宮,見我們家客歲在南邊采買的緞子比前年為多,錢卻少花了,故此召進宮細心扣問。”

啟春的目光閃過一絲恐憂:“這是何故?”

錦素嘲笑道:“她出宮之時,我們都未曾送彆。現在她可貴進宮,竟來拜訪姐姐,可見姐姐有她看重的好處!她既來拜,姐姐就該以禮相待,不必為我擔一個無禮的惡名!”

錦素橫眉半晌,肝火不解。忽聽若蘭低低勸道:“清楚史女人是不速之客。朱大人怎會與她來往?”

史易珠淺笑道:“也有好幾個月未曾見到姐姐了,甚是馳念,故此特來看望。我曉得姐姐不喜好我,可我是至心恭敬姐姐。另有幾句內心話要和姐姐分辯。”

啟春還是一身窄袖暗雲紋錦袍,一陣風般走了過來,大咧咧地往榻上一坐,順手便抄了一片柚子瓤送入口中:“甜。那商女來你這裡做甚麼?她不是已經去官了麼?”

“憶昔汴舟,碾墨為酒,賦景成詩,惓捲相酬。

【第二十九節 雙魚尺素】

史易珠笑道:“姐姐隨心便好。”

史易珠道:“姐姐過謙。易珠出身皇商世家,論出身,自是微末姐姐百倍。更何況我還是姐姐的部下敗將,不敢言勇,更不敢言貴。”

史易珠道:“緞子的代價自是年年分歧,但是客歲倒比前年貴。陸貴妃現在當家,於這些吃穿用度的俗務不能不留意了。皇商們不但往異域販貨,亦輪番采買各項物事供奉內廷。客歲我們家是買緞子,本年就隻能買些不賺銀子的雜物了。若銀子使得太多,上麵不歡暢,若使得太少,彆的皇商便要架空。如何替內府省錢,又不開罪同業,這分寸很難拿捏。”

我忙道:“初三那日,陛下亦下旨將昇平長公主囚禁在漱玉齋了。”

我忙讓座:“姐姐如何有空來瞧我?”

我哭笑不得,待要反唇相譏,卻又不忍,隻得見禮告彆。忽聞得身後響起一聲抽泣,我心頭一酸,腳步一滯,卻畢竟冇有轉頭。小西嚇得一聲不吭,急趨勢前,幾乎撞在我身上。

我歎道:“她出宮日久,又不能隨便入宮,我怎能與她來往?”

的確如此,我亦無話可說。因而悄悄感喟,將盛滿柚子瓤的刻花盤子往她跟前推了推。柚子瓤晶瑩剔透,青白釉色如青玉,史易珠翹起染了鳳仙花汁的蘭花指,不緊不慢地拈了一片送到口中。我歎道:“子曰: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此中矣。[72]莫非這麼久以來,你竟一絲慚愧之情都冇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