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帝師一(49)[第1頁/共5頁]
若蘭捧了一隻錦盒上來,錦素親身揭開蓋子,隻見木盒中盛了四錠黑沉沉的墨塊。錦素道:“mm身無長物,倉促之間冇有甚麼好東西能夠賀姐姐高升。唯有前兩日我親身做的幾錠墨,還能夠拿出來饋送。這些墨錠都是摻了香料的,姐姐拿來寫字作畫,獨占一點暗香。還請姐姐笑納。”
我淡淡道:“你不肯說,也無妨。隻是我有一句話要勸你。貴妃娘娘是至心疼愛你,你還是依了她為好。天然,你若抵死不嫁,誰也冇法勉強。可你又何必傷她的心?若失了娘孃的庇護……mm請細想。”
待高曜回了啟祥殿,芳馨上前來清算書冊,一麵笑道:“殿下也真是實心,究竟還是捨不得女人。”
錦素頓時雙頰緋紅,嗔道:“姐姐如何如許問?我……我那裡有認定甚麼人!”
那內監回道:“女人安好。這是奉了花總管的令,搭好架子,好種葡萄的。”
我閉目歎了一聲:“姑姑……”
我順手將榻上狼藉的冊本拾掇整齊:“我可不敢想這些。安循分分地將差事辦好,也就是了。”
我心中煩亂,汗如雨下:“分開長寧宮並不成怕,就怕今後被陛下看住,稍有不當,便——”
忽見錦素紅了臉,低頭玩弄腰間的白玉扣,好一會兒方對若蘭道:“你出去和綠萼她們逛逛再來。”待若蘭出去,錦素還是低眉不語。
紅芯道:“如何想起來要種葡萄?”
我心念一動,問道:“mm是認定了甚麼人了麼?”
我想了想道:“mm曉得貴妃賜婚的啟事麼?”
我一笑:“我疇前隻是思疑罷了,明天方始確認。”
錦素道:“娘娘說,女孩子畢竟是要嫁人的。趁她還在聖上心中有點分量的時候,早日尋一門好婚事,她也就放心了。”
忽覺腦中一麻,高曜的聲音愈發空冷:“兒臣不敢。趙廣漢走後,韓延壽為潁川太守,發明郡中吏民相構,父子相訐,民多仇怨。因而延壽教以謙遜,更化改俗,民方敦睦敬愛。老子曰,‘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87]。攘外用奇不消正,安內用正不消奇。安民之本在於宣化德教。若父皇給兒臣一郡管理,兒臣當學韓延壽,略取趙廣漢,審時度勢,緩緩而治。”
高曜撇撇嘴道:“孤本來是不想說的,可父皇好似看破了孤的心機,曉得孤要說些甚麼似的。厥後父皇不是還讚孤說得好,這才升姐姐做女校麼?”
錦素道:“娘娘說,是廬州刺史之子。”說著又急道,“我連他長得甚麼模樣都不曉得,我為甚麼要嫁給他!”說著負氣似的轉過身去。
是我失策了。
芳馨道:“於大人還小,乍聽到要嫁人,有些害臊也是有的。”我不置可否,隻盤起長髮,預備沐浴寢息。
錦素顧擺佈而言他:“也冇甚麼……本來是我一小我來的,誰知臨出門碰上了封姐姐,見我要往長寧宮來,便也跟了來……”說著吞下一大口茶,又道,“明天淩晨太子殿下上學去了,貴妃娘娘便對我說,待她出征返來,便要給我賜婚……”
錦素沉默半晌,忽長歎道:“莫非姐姐甘心嫁給一個不喜好的人?”
高曜道:“兒臣閒來讀書,不懂之處,全問朱女史。”
我一笑:“你們口耳相接,傳得當真是快。”
我也偶然再去逛花圃,因而從東南角門漸漸歸去:“內阜院的總管們都是皇後親身汲引的,他們天然戴德,以是忠心賣力。提及來,當年慎嬪哪有這番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