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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64章 女帝師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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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女帝師一(64)[第1頁/共5頁]

高思誠道:“四弟在前麵換衣。”

我不由笑道:“誰讓你如許心急?罷了,明天我做你的丫頭,替你歸去取好了。你在這裡站一會兒彆動。”不等她辯白,我已經回身去了。

過橋入了水閣,高思誼卻不見了。侍女們正在撤換桌上的殘羹剩肴,又新開一罈新酒送了過來。高思誠起家驅逐,笑道:“小王和四弟偶爾念起金沙池的雨景,想不到竟能遇見二位大人。聽聞二位大人書畫雙絕,小王有幸得遇,若蒙指導,方不負平生誌向。”

我笑道:“王爺已遣了人過來,如何能如許就走?”

我向來冇有和高思誠與高思誼深談過,今見兩兄弟琴劍和鳴,非常默契,亦不覺獵奇起來。且高思誼夙來和慎嬪親厚,今番有此良機深談一番,正合我意。因而安然道:“王爺美意,下官恭領。請女人帶路。”

高思誼道:“某日,我偶爾路過礱砥軒,聞聲弘陽郡王對他的侍讀說,‘一人有慶,兆民賴之’[116],接著滾滾不斷地提及秦國的曆代賢明君主,竟然連宣太後和戎人生子[117]的事情都曉得得一清二楚。誰知這位侍讀女官便開口教誨曜兒,不當窺測這些宮闈秘史。弘揚郡王討了個無趣,當即便開口不說了。似那位侍讀女官,便是庸人。”

高思誼蘧然展開雙目,眸中閃過一抹森冷劍光:“講錯講錯,二位大人勿要見怪。”說罷轉頭問侍女要茶喝。但是茶還冇有上來,他卻順手拿過錦素的茶盞,抬頭一飲而儘。嚼了幾口茶葉,全都吐在地上,有一片還濺在了錦素的長裙上。錦素縮了縮腳,悄悄抖了抖裙角。那侍女捧著新沏的茶,卻躊躇起來,不知該將茶奉與高思誼還是奉與錦素。

高思誼忙起家見禮:“粗心粗心。”

高思誠笑道:“金沙池的雨景,自是不能錯過。小王也有好幾年冇見著了。”

我走到錦素身邊,她尚不自知,隻是定定看著閣頂之上的高思誼,若瞻仰神明,目光眷戀而竭誠。我悚然一驚,忽想起當日錦素向我訴說貴妃賜婚一事時,她無端羞紅了臉。莫非她認定的人,竟然是高思誼麼?若蘭喚了兩聲,錦素見了我,頓時不美意義起來:“姐姐是幾時返來的,也不說一聲。”

我笑道:“前些日子我在書廒清算書目標時候,瞥見疇前太祖的書房中有一方缺了一角的龍紋硯。我似是聽哪位女巡說過,當年先帝對陳四賁動了大怒,砸壞了一隻寶貴的硯台,想來便是我看到的這塊了。”

聽聞信王納妾之事,錦素微窘,不由漲紅了臉。高思誠推了推弟弟:“還冇醉,就胡言亂語了。”

六月的一日,下了一場雨。我晝寢起來,便坐在梨樹下小憩。風自湖上遠遠吹來,顛末一大片富強的梨樹林,隻餘一縷荏弱的暗香。頭頂上的青梨垂累敬愛,如小兒緊握的拳頭。金沙池清波泛動,偶爾湧上南岸的浪花,浸濕青石縫中的茸茸青苔,像母親和順的撫摩。

高思誠笑道:“何為庸人?”

我低頭一笑:“宮裡的人又有誰對周貴妃的事情不留意呢。”

酒菜整治結束,世人落座。雨絲落在湖麵上,收回孔殷而喧鬨的聲響。疇前我看書的時候,最不喜好耳畔有如許的聲音喧華。但是自聽了高思誠一闋箏曲,這雨聲便化為雨絲所奏出的琴音,是六合間的反響。酒是竹葉青,入口綿甜,餘味悠長。我和錦素不善喝酒,三巡以後,便隻喝茶。高思誠和高思誼也不勸,隻是自斟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