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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不是該死麼，看他做的都是些甚麼事兒……”

她的眼睫垂得更深了些，一字一句，緩緩道：“陛下，臣說，顧舫主所做之事皆由臣受命。如果陛下要查，臣願首當其衝。”

“自始至終，顧舫主從未僭越國法。”

“你是甚麼人？”周文帝立時來了興趣。

蘭陵王破陣曲失傳已久，乃先帝寵妃高敏氏重新譜寫, 高敏氏身後, 先帝命令天下禁封蘭陵王破陣曲，違者必斬。

“錦衣衛廣佈南北，陛下或許早已心知肚明，顧舫主的統統事情，臣都有所過問。”她淡淡的道。

天子麵色陰沉，指著那舞姬，問：“懿陽，莫非此人與你有關？”

師尊忽的握住了她的腕，就這麼悄悄的握了一下，蘇瑾清卻感遭到師尊的掌心冰冷。

那道病弱的身影在燭火中顯得尤其薄弱，彷彿隨時用一雙手都能擰斷她的腰身。

慣常的犒賞後，周文帝聖心大悅，對長公主的讚成之意也就更進了一層。懿陽長公主不輕不重的看了那舞姬一眼，收起了唇角的笑意。

絲竹聲響起，層層水袖鋪落在空中上，和著華貴燦爛的燈火燭影，曼妙得叫人挪不開眼。

正待寂靜之際，隻要懿陽長公主柔聲勸道：“上麵的諫言向來難以上達天聽，徹夜皇兄好不輕易來了公主府，聽聽也無妨，不是麼。”

顧容謹搖點頭，目光微凝:“冇想到你會站出來，受陛下的懲罰，都是為師的忽視。”

“而小女自長安前來金陵，沿途千裡，才知商幫侵犯地盤已成常例，陛下您莫非不知麼？”

莫非是蘇丞相平日裡對司藥舫過分放縱，纔會導致本日局麵。

蘇瑾清看了看他，垂下眼去:“但師父內心清楚，陛下的懲罰，那裡會有師父的狠。”

“丞信賴他？”天子神采泛白。

而周文帝恨毒了這位高敏氏, 更不喜先帝偏寵。先帝駕崩後, 不但命令天下歌宴三日不竭，乃至專門派人排練，在先帝靈前吹奏蘭陵王破陣曲。

而司藥舫有任何罪，終究都會清理到丞相府頭上。

誰也不敢再說話，斂氣屏息，暗中察看著聖上的反應。

天子雖麵無神采，眉心卻微微蹙起。內侍監謹慎翼翼的看了看陛下的神采，從速斥責：“你在說些甚麼呢！你可知這是甚麼場合，不要命了嗎！”

蘇瑾清呼吸頓時有些呆滯，隻聽她聲音發顫道：“陛下，隻因這商幫權勢太大，便是知府也不能壓抑一二！”

地盤經濟事關鼎祚，如果官宦侵地，這倒也不是不常見。而顧容謹是甚麼人，不過是一個坐大的商幫權勢罷，也敢如此猖獗。

舞姬兩頰嫣紅，垂下眸去：“回陛下，小女長安人氏。”

他反覆道：“記得照顧好本身。”

“……你們都是蜀山弟子，也不必再與他任何膠葛了。”

顧容謹想要肅除伯恩侯的權勢，就要將虎狼先引出來。本日丞相府冤枉有多深，將來伯恩侯的孽力回饋就有多重。

天子直視半晌，發明他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淡如冰雪，竟無半辯白白，就算本身想要包庇，也底子無從動手。

麵紗已掉落，女子精美的臉龐在燈火中清楚可見，恰好又大膽的很，抬眸看了聖上一眼。

伯恩候寂然接旨：“是！”

此語貌似要求，實則暗含威脅。

這行事雖怪誕, 卻無一人敢上諫。本日長公主服重新吹奏破陣曲，奉迎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