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1章江夜巧遇[第1頁/共3頁]
夜空中的彎月仍然那麼安然,月光下的江麵仍然那麼喧鬨,北風吹起,樹枝收回颯颯的顫栗聲音……
過往偶然,此客歲餘。柳月已經去了安寧和安靜的那邊,而我還在回想的傷感中回味著悲愴。徹夜江月雖白,在我的眼裡,卻暗澹如一幅冇有色彩的古畫,叫我愛恨交叉……
我曉得,現在,柳月已經在回西京的路上了。
“乾嗎?”我轉頭看著晴兒。
然後,我瞥見,柳月在略微停頓以後,緩緩向我們走過來。
晴兒的雙手緊握住我的右手,我天然冇法和柳月握手。
我的心狂跳不斷。
在柳月的腳步聲完整消逝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潮濕了。
晴兒不說話,走到我跟前,閉上眼睛,仰起臉。
第二天起床,我看著剛做完早餐的晴兒發黑的眼圈,伸手撫摩著她的臉頰:“傻丫頭,不要想多了,昨晚冇睡好,是不是?我去上班,你再好好睡一覺……”
“我要走了,”柳月將手放進風衣口袋,衝我和晴兒微微點頭:“小江,小許,再見……”
柳月無聲地來了,又無聲地走了。
晴兒和我都冇有說話,晴兒或許還沉浸在白日裡訂婚的幸運中,在回味著那些歡愉和高興,在神馳著明天的誇姣和燦豔。
柳月走了,柳月又走了,孤孤傲單地走了。
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年年望類似,不知江月待何人……
遠處,傳來火車汽笛的嘶鳴,又一趟車進站了。
那一夜,我躺在暖和溫馨的被窩裡,紋絲不動,抬頭朝天,看著無邊的暗中,整夜冇有閤眼。
我曉得,晴兒也冇有睡著,因為,她不均勻的呼吸奉告了我。
“冇……冇甚麼,應當的……”我木然答覆到,又說:“妮妮好了嗎?”
“如何了?峰哥!”晴兒被我的顫栗轟動,從深思中回味過來,昂首看著我,悄悄地說。
“晴兒,我愛你――”我又捧起晴兒的臉,親了親晴兒的眼睛和額頭。
說著,柳月將右手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來,伸向我們。
“小江,小許,你們好!”柳月悄悄開了口:“真巧,在這裡碰到你們!”
我看著悄悄的這條江,看著江麵上升起的半個玉輪,腦海裡俄然冒出一句:幾番愁雨山花瘦,一色新晴江月閒。
我看著柳月,看著柳月滄桑的麵龐,看著柳月淒苦的雙眸,心如潮湧,百感交集,俄然想掉淚。
看大江之浩浩,顧人生之斯須。工夫如水,一年前的拜彆,蒼穹淼淼中痛得幸運,水天茫茫裡悲得斑斕。
我曉得,柳月指的是晴兒去西京學習替蘭姐送東西給同窗,柳月見過晴兒。
我和晴兒偎依在江邊的一棵大樹下,看著那酷寒而孤單的江月一色,冷靜無語。
柳月和我擦肩而過的刹時,我聞到了柳月身上的茉莉花香,這是我曾經非常熟諳的體香,柳月身材的芳香……
我有些心疼,將晴兒摟在懷裡,將嘴巴貼緊晴兒的耳邊:“是的,她走了……我們也走吧。”
一夜無眠,我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晴兒小鳥依人般的偎依和依托,柳月的眼裡暴露一絲欣喜。
但是,不管我如何想,我終究還是迴歸到一點,那就是,我必須麵對實際。
“小江,感謝你,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真的,非常感激……”柳月看著我,腔調陡峭而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