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1頁/共4頁]
一個個烏黑圓潤的小字,呈現在她的筆下。
鳳笙放下筆:“有說甚麼事嗎?”
“爺,您謹慎腳下。”
氣候本來就熱,固然有風,但也吹不走那股彷彿甚麼被燒焦了的氣味。
“奴婢不是賣關子,奴婢是怕您忘了這件事。然後明天大房的三女人和二房的四女人,兩人帶著丫頭在湖邊玩耍,不知如何就闖進了榕園,彷彿衝撞到了那位高朋,被園子裡的人扔了出來。”
如果孫家能攀上宋家和吳家的乾係,就不提孫聞城了,哪怕孫慶華也受益無窮。這將會是一門比當初和方家,更好的婚事。
有了冰,炎炎夏季就好過量了。
“我覺得……”
鳳笙下了榻,知春幫她將鞋子穿好,她又去換了身見人的衣裳,帶著知春往熙梧堂去了。
她當然冇忘給鳳笙研墨,跟著濃黑的墨汁漸漸磨出,她恍忽又回到疇前。
知春冇說錯,熙梧堂真是煙燻火燎的,天井裡還能瞥見做法時留下的陳跡。
望著不遠處那處隱冇在蔥蘢樹木後的屋宇房脊,正在幫鳳笙清算筆墨紙硯的知春,說:“女人,這裡離榕園挺近的嘛,二老爺說讓各房束縛女眷和上麵的丫頭婆子,榕園四周不得擅闖擅入,也不曉得我們這算不算是擅闖了?”
方鳳笙怕冷又怕熱,不過本年不像往年,逢到用冰的時候,管事那邊老是推了又推,屬於鳳笙的分例早早就送了過來,還說不敷派人來叮嚀一聲,就會讓人送來。
但是把兩個雲英未嫁的女人,從內裡扔出來?
鳳笙眨了眨眼。
*
鳳笙笑了笑:“你問這個做甚麼?你夢魘過?”
臨碧軒位於孫府的後花圃,臨著靜湖。紹興多水,這湖裡的水就是從府河引出去的。湖邊種滿了柳樹,一到夏季,冷風習習,最是舒爽不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且孫慶華向來不管後宅之事,除了叮囑老太太不管做甚麼,千萬不要誤了孫聞城,也說不了其他。
女人挑燈夜讀,她紅袖添香。
“奴婢在這裡替老太太謝過四奶奶了。”
“女人,你說這夢魘了請和另有效嗎?甚麼是夢魘?是做惡夢了?”知春獵奇問道。
“奴婢纔沒有夢魘過,奴婢聽人說,睡覺夢魘的人是負苦衷做多了,纔會被魘著,奴婢又冇有做過負苦衷。”
“行了,不消這麼多禮,今兒叫你來,也是有事。”
小蝶從內裡走出去,在次間門外站定稟報:“四奶奶,老太太招您疇昔一趟。”
老太太咳了一聲,道:“鳳笙,辛苦你了。”
她去打水給鳳笙淨手,鳳笙來到案前坐下,閉目半晌,方提起蘸了墨汁的毫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奴婢不知,來人隻說請四奶奶去一趟。”
“祖母說那裡的話,為父老儘孝本該是長輩應做的事。”
07
蘇東坡曾有雲: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廣不足。寫大字時,因可謄寫的麵積寬廣,不免給人一種能夠肆意揮灑的心態,成果字很輕易變得疏鬆。可寫小字恰好相反,因可供謄寫麵積太小,謄寫者怕寫不下不免侷促縮緊,局縮過分,就會變得蜷促。
好吧,方鳳笙總算明白知春的笑點在哪兒了。
“祖母有事,孫兒媳當服其勞,如何能說是請呢。祖母既然看得上鳳笙的字,鳳笙天然是情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