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穆念儒的立場[第1頁/共2頁]

******

千重堂乃是王府議事之地，固然自明老王爺和老王夫過世以後被閒置了起來，但每日有下人用心打掃，仍舊不染纖塵。穆念儒端起杯子，茶水垂垂見了底，這已經是她喝的第五杯了。若換做彆人早就已經不耐煩了，穆念儒卻如老衲入定普通端坐著，好似隻是在茶社靜坐喝茶，穆月軒在一旁奉養。

“孃親，你和王爺坐下說話吧。”

“王爺說的是。科舉之事百廢待興，雖是禮部承辦，但吏部多少也要從旁幫手。並且大皇女被免除，太女之位懸而未決，很多事少了大皇女定奪，朝中恐怕要亂上幾天。”

“月軒這孩子從小就過分知禮靈巧，乃至性子太靜，今後還請王爺多擔待。府中另有事，微臣本日就先辭職了。”

穆念儒點了點頭，“王爺，請……”

“陛下還未說，每年時候都不決，王爺不必心急，現在動手籌辦卻也是不遲的。在微臣看來，陛下早有定奪。偶然候棄車保帥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微臣說的可對？”

江夢不敢信賴本身所聽到的，“大皇女被免除”、“太女之位懸而未決”是甚麼意義？

“王爺能這麼想再好不過。月軒雖不是家中獨子，倒是微臣的嫡宗子。他能過的好，也算了結微臣一件心願。”

“月軒嫁入王府後，微臣還未曾拜見過王爺。本日正巧趕上月軒回王府，微臣便不請自來了。還望王爺不要見怪。”

明王是獨一一個受封的異姓王，也是獨一一個封地就在皇城的王爺。這無上的榮寵是一把雙刃劍，既帶給了明王府光榮，同時也讓明王府如履薄冰。誰能曉得帝王會在甚麼時候收回這份榮寵，將這長存了七百多年的王府瞬息毀個潔淨。

江夢緊握座椅扶手，儘力平複情感。

一道肥胖的身影由遠及近，這位年青的王爺竟單身一人前來千重堂，實在又讓穆念儒吃了一驚。兩年前，這位明王爺來穆府迎親時，用的是堪比帝王娶夫的儀仗。當時帝寵儲護，誰敢對這位聖眷正隆的年幼王爺有所微詞。時隔兩年，本日一見，這位年青王爺榮寵不再，彷彿是褪儘了鉛華，更像一名布衣少女。看來，權力的大抑或者小對這位的影響甚大。

“王爺，奴婢在內裡候著呢。”江夢話音一落，凜兒的身影就呈現在門外。饒是江夢，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凜兒將蒼華照顧得太好，的確是又當爹又當媽，還帶隨叫隨到的服從。

“來人，叫凜兒過來。”

江夢一走近，穆月軒能瞥見她額上不斷排泄汗珠。她方纔走出去時邁過門檻的幅度微微增大，烏黑布靴底部染上的赤色。

“華兒要給本殿送甚麼信？”

“穆尚書籍日前來所為何事？”

“月軒不必擔憂，孃親會好好照顧本身的。”穆念儒笑得一臉馴良，人們都說外嫁的孩子胳膊肘外拐，她家月軒可不像其他的兒郎們。

“穆大人說的……是何意？”

幾句話表白了她的態度。

“若不是穆大人奉告蒼華，蒼華對此還全然不知呢。蒼華倒是想起一事，本年各地郡王回鳳都述職之事，不知陛下何時傳召入都？”

“你差人進宮給太女……大皇女送封信吧。”

穆月軒的視野膠著在少女身上。他從未見過少女穿這類“樸實”的衣裳——鵝黃色的交領上襦，淡色的下裙長而瘦拔，很好的粉飾住少女的雙腳。穆月軒並未發覺他的重視力忍不住往下放在了少女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