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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六年,青木鎮上大家都知鎮東七八裡外的下田村有個叫容錦孃的繡姑,做得一手好繡活,經她之手的服飾凡塵不染,早上穿出去時甚麼樣早晨返來還是甚麼樣,隻一樣不好,她繡出來的避塵符都泛著淡淡的青綠色,多少有些影響美妙。容錦娘另有個女兒,年方十歲,閨名霜華,卻冇有學到她孃的半分離藝,反而常常搗鼓些草藥,不過也難怪,這孩子天生體弱,一個月裡倒有半個月是病著的,不是發熱就是寒症,俗話說久病成醫,這話應在她身上倒是恰好。

容錦娘嫁給程道明一年不足,三個月前誕下一對雙生姐妹,小小年紀便看出麵貌不俗,程道明歡樂得不知如何是好,剛好又趕上程家五年一次的請靈符測仙途,便把孩子抱去驗了靈根,成果如何尚不曉得,他卻在一次爭論中無端送了性命,對方是一介散修,人被廢了修為送到錦娘麵前聽候發落,錦娘又驚又痛幾乎哭死疇昔,若不是另有一雙嗷嗷待脯的女兒,那次她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事情還冇有結束,又過了一個月,程家竟查明程道明之死另有彆情,原是他想仗程家之勢謀奪那散修的財產,這但是犯了大忌的,念在他已身亡的份上就不累及妻兒了,隻是要將他逐削髮族,如許一來錦娘便不是程家婦了,天然不能再住在程家,錦娘這時才感覺蹊蹺,再厥後族老要她把孩子留下時方覺悟過來,這清楚是環環相扣的一場毒計,啟事隻怕是出在那次請符上。

銅子兒不值錢,一兩銀子能換一吊錢,也就是一千五百個銅子兒,將一吊錢分紅很多份,用紅線串著,多用作找零用,隻能買些小零嘴兒,但霜華還是仔細心細地收了起來,這些能夠拿去村裡買柴禾,二十個銅子兒一捆,極便宜。

錦娘隻是凡人,那裡鬥得過程家,隻是凡是大族總要顧及臉麵,錦娘心一橫,乾脆將此事鬨了起來,大不了就舍了這條命,歸正明郎已死,再落空女兒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程家冇推測內疚膽小的容錦娘會有此一舉,倒有些措手不及,有人建議乾脆殺了了事,但此時金曜府中已有很多人在悄悄存眷這事,在這個當口殺了不免落人話柄,為了彰顯仁義,程家乾脆把雙生兒中的姐姐還給了容錦娘,並答應她帶離程家,隻是今後再不是程家人,至於mm,那孩子天賦雖不佳倒是個有靈根的,跟著錦娘拜彆不免遲誤了她的出息,天然是要留在程家的。

霜華蝶翼般的睫毛緩慢地眨了兩下,張了張嘴似要回嘴,但又膽小地嚥了下去,張水兒的表情頓時大好,終究不再纏著霜華說東說西了。

三人在村口分了手,霜華直奔村西頭那座一進小院而去,錦娘正捧著針線簍子勾著頭往路上望,見著霜華趕緊迎出來,心疼地接過揹簍,又要幫她擦汗。

三個小女人的年紀相差不大,夏小雙十三歲,張水兒十一,霜華最小,但也有十歲了,三人又同在點翠山上采茶,以是走得稍近一些,不過平時玩耍的時候張水兒可不愛叫霜華,霜華生得好,同齡的男孩子都喜好圍著她轉,偏生她又是一副荏弱姿勢,兩人站一塊兒彆人都誇霜華溫馨,她娘就老愛說:“你就是活脫脫一瘋丫頭,學學人家霜華,那纔是女兒家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