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零八竊賊心思[第3頁/共4頁]

南山忙打住了思路，冇有持續往下想。她隻道：“郎君謙善，將來郎君宦途通達，某等屆時還要請郎君照顧纔是啊。”

裴渠看得走了神，南山卻忽從裡頭探出個腦袋，看著裴渠道：“郎君，蚊子應是都打死了，你過會兒出去時要分外重視，彆讓蚊子再出去了，長安蚊子比洛陽蚊子還要毒呢。”她說話間以最快的速率手腳敏捷地下了床，然後夾好了帳子，很對勁地搓了搓手。

潁陽鄭聰，廿二歲，經策全通是為甲第，請授弘文館校書郎，家中有……

裴渠彷彿能猜到她腦中設法，緩緩回道：“並非謝媒酒，是拜師酒，為師請你喝。”

她步子有些急，南山怕她摔了，忙上前扶住她：“鳳娘謹慎。”鳳娘握住她的手腕，抬高了聲音道：“有位從洛陽來的郎君，說是要給你送東西，我便給他開了門，還、還在內裡，來了冇多久。”

裴渠不明以是，卻聽得她在帳中拍蚊子的聲音。

他正看得入迷，南山忽地又出去了。她從豎櫃裡取了毯子放到床上，想了想，又放下寢帳鑽了出來。

裴渠更無定見，欣然接管了南山的安排，竟還脫手給她們一家子做了晚餐。

她前所未有地歎了口氣，頭髮全耷拉著看著很冇精力：“看來我真的很想吃橘子了，可這裡哪有橘子吃呢？”

南山忽想起那日徐妙文在馬車中說裴渠要進宮麵聖之事，遂問：“郎君本日要見賢人？”

她彷彿有些侷促，手都不知往那裡放，吃緊忙忙就出去了。

“魚袋隻給職事官，去番邦冇多大用處，走之前便交回了。”

鳳娘一心說要睡得淺一些，可這會兒卻還是睡得比誰都沉，南山的話她天然是冇有聽到。

南山也不吵醒她，輕手重腳下了床，穿戴劃一出了屋，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廊裡穿戴舊官服的裴渠。

南山看看他，忽揉了揉眼，嚷道：“郎君不是帶了官服嘛！為何昨日說冇有！”

一間光芒暗淡的小堂屋裡彌散著粽葉糯米的暗香，南山在門口頓住腳步，瞧見了正襟端坐的裴渠。這位兄台一絲不苟地跪坐在藺草蓆上，麵前矮幾上擺了一隻碟子，內裡放了一隻還冇脫衣服的粽子，另一隻不幸的粽子早就被剝得乾清乾淨，有一大半被吃進了裴君的肚子裡。

那士子略有些不美意義地點點頭：“某是今春進士，潁陽鄭聰，表字敏之，住在坊西，離這兒不遠，今後還望南媒官多多照顧。”

南山的思路又被裴君岔了出去，她好不輕易回過神，不斷念腸再問道：“郎君魚袋也未帶麼？”

裴渠在屋外脫了鞋子，進了屋內，將承擔放在臥櫃上，藉著一盞燭火，將屋內陳列看了一遍。寢床高櫥，窗邊有一鏡台，東西清算得乾清乾淨，看著很舒暢。

“裴某本來籌算閉坊前歸去，可南媒官遲遲不歸，裴某便隻好等了。”

裴渠應了一聲，卻應得非常勉強。

鳳娘自是冇甚麼定見，但家裡留個大男人，總感覺有些怪哩。她將南山拖至一旁，小聲地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問清楚南山此人來源，這才點點頭，本身內心又唸叨著早晨不能睡得太沉，得不時候刻替南山聽著動靜才行。

南山站門口想了一下，偏頭看了一眼鳳娘，道；“鳳娘，我本日便與你一起睡可好？我那間屋子騰出來給這位郎君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