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老本（二）[第1頁/共4頁]

趙當世看了信上署名，嘴角一揚，卻冇拆開而是順手塞進了襟中，轉問：“老徐那邊有何停頓？”王光恩等曹營雜部紛繁請降，本就在預感當中，趙當世也成心領受他們。是以當他本人到達棗陽領受城中軍務後，徐琿就被派去主管招降事件。降兵甚多，光王家兄弟一營便多達二千餘人，再加王國寧、楊友賢、答應變、胡可受等部及劉希堯殘部，總計當在八千數高低。趙營的家底近期固然稍有轉機，但絕無能夠將這麼多兵馬一股腦接收為戰兵。徐琿的任務名為“招降”，實際承擔的乃是與王光恩等會商“收編”細節的任務。眼下趙營占有絕對強勢的職位，且背靠官軍，趙當世的設法是直接強行收編。一句話奉告各個掌盤子，要投降能夠，趙營情願給路，但前提必須是順從趙營的改編，放棄對於軍隊的私有化。早前歸順的常國安已經接管了這一點，等徐琿將事辦好後，連同常國安部在內，一場以針對萬餘流寇的整編為主的軍改勢在必行。

徐琿、韓袞、郭如克、覃進孝、熊萬劍、範己威、常國安等披堅執銳的軍將們齊聚一堂，大家都是連日搏殺勞累，可此時心底卻甚是利落，不見疲色。雖隻一日未見，但相互顧視間，都不由有如隔三秋之感。徐琿可貴一見淺笑著聽取了各軍將彙報本部兩日來的戰況，最後更是破天荒，提早閉幕了軍議。

覃奇功一怔，道：“天時？”

“天時，人和......”趙當世喃喃說道，同時一問，“青庵如何便忽視了天時？”

王光恩等部糧草供應皆來自棗陽縣城曹營本部，此乃趙營伊始便窺伺明白的環境。當徐琿領兵霸占貓子衝並以方壪為隔絕斷南北交通後，王光恩等軍隊將立時墮入斷糧的窘境，定然難覺得繼。王光恩等部雖敗，兵力仍然達數千之譜，所需甚大，可向南的門路被方壪工事擋住，向北也將麵對枕戈待旦的錢莊寨工事，向西是廣袤難行的莽莽密林，向東則為滾滾流淌的沙河，可謂四周楚歌。留給王光恩等部的機遇寥寥，想要逃出世天，要麼強渡沙河冒著捱餓數日的窘境以及覆被官軍追逐的風險持續流竄碰運氣，要麼突破方壪工事與曹營主力再度彙合。不管選哪條路都不好走，其眾雖多，可置於眼下局勢，對趙營再無威脅可言。

以往，凡是參與徐琿建議的軍議，軍將們都會有些畏難，啟事無他，隻因徐琿過分苛責。即使獲得些成績，常常在他口中，也總能數落出些不是。更會常常性耽誤軍議，幾次誇大警告或是攻訐斥責。但是本日，就連“徐靈官”也一展愁眉，閃現出了睽違已久的笑容。不消多說軍將們也清楚，這一場對陣曹營的戰役的成敗，至徹夜，已根基有了定論。

“盤麵鋪得過快過大。想一口吃成個瘦子，到頭來隻能壞了牙口。”坐鎮大赫崗、收到徐琿捷報的趙當世最後點評了曹營失利啟事。曹營雖大，但還是貧乏高構造度及強大向心力，本質上還是舊有的流寇形式。純真依托這類形式，難以悠長保持大範圍的聯營以及兼顧有效的結合作戰，盤麵越大，馬腳越多。趙營能夠取勝，並非偶爾。

覃奇功心中一緊，略猜出他的意義，卻斂聲不再說話。

夜幕閉合，六合融為一片烏黑。徐琿傳令各軍製止追擊，反而收攏兵馬，全部進入立於方壪北南兩道工事間緩衝地帶的營地死守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