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退路（二）[第1頁/共4頁]

“義陽三關貫穿信陽州與隨州，不管如何要節製在我營手中。”黑邦俊麵色凝重，“這一次，就有勞李大掌盤子出麵了。”

等身上汗漬乾去，仍不見剛纔出內屋“梳洗”的饒流波身影，迷惑道：“這妮子哪去了？”

左夢庚順著他目光看去，隻見堂外，幾個熟麵孔前後步入堂內，卻彆離是正虎帳參將金聲桓、右驍騎營參將高進庫、戎旗營遊擊盧光祖以及內右營遊擊徐勇。

崇禎十一年時，許州產生兵變，左良玉的妻兒大多死於非命，所留子嗣僅剩左夢庚一個獨苗，以是左良玉對這個獨子非常寵溺，很少讓他參與軍政諸事，隻想讓他當個承平公子哥兒。可惜的是，天下不承平，他也不成製止做出了讓兒子正式涉足軍務的決定。

左夢庚慎重道：“為爹分憂效力本就是孩兒應為之舉。爹有甚麼叮嚀，孩兒洗耳恭聽！”

薛抄不覺得然，嘴角掛出輕視的笑意道：“你放心吧，這條巷子的流民是官府特地趕來的。自從信陽進了左家軍，早就冇國法了。你就將這一條巷子的統統流民殺個乾清乾淨，官府也不會過問半句。”

左夢庚訝然昂首，忙道：“冇、冇甚麼......”

“左良玉進到信陽州後，就動手威脅利誘這些人，這些人有的貪財有的怕死，大多向左良玉表示儘忠。”李境遇緩緩說道，“可比來闖軍連戰連勝，權勢進一步擴大，他們中又有人起了彆樣心機。要拿下他們，不成錯過這個機遇。”

信陽州久經戰亂，民生凋敝，沿路大多衣不蔽體、蓬頭垢麵的乞討流民。黑邦俊對他們伸出的黑瘦如同雞爪的雙手視若無睹，飛步穿過街巷。途中有兩個膽小的流民扯住了他的褲腳，都被他抽刀恐嚇嚇走。

等左夢庚踹踹不安坐在身邊，左良玉長歎一聲，乃道：“此次來，實有首要事。”

“薛兄，你這是......”黑邦俊望著地上慘死的屍身以及落雨下儘情縱橫的血水，左顧右盼非常不安，“可彆把官府的人引來了。”

“又做甚麼負苦衷了？”左良玉麵色冷峻。

左夢庚聞言身材酥麻，胯下一動，可隨即想起父親那不苟談笑的嚴肅臉孔，強自將邪念壓了下去，並不敢再多看饒流波一眼，吃緊忙忙走了。待他走遠，饒流波淺笑著拾起那長袍，披在肩上，斜靠在床上，望著床邊敞亮的爐火，嬌聲悠悠道：“出去吧。”

屋內爐火暖和，大汗淋漓著的左夢庚躺在床上大喘了幾口氣，暗想：“流波這妮子，本日倒奉養殷勤。”比來一段時候，甚是馳驅勞累，怠倦之下，床榻鏖戰自也大多草草了事。此前經心籌辦了數次都未能重振旗鼓，不料本日這臨時起意，反倒久而綿長，各式舒爽，表情端的是非常鎮靜。

“那奴奴就乖乖的等著左郎返來再讓奴奴奉養。”饒流波歪著頭，靈巧道。

“當然，如此大事他怎能不到。”

“爹......”左夢庚站在他麵前，低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大氣不敢出。

“禦寨薛抄。”

“爹說的是。”左夢庚點頭如雞啄米，心道老爹前邊才說我大，現在倒又埋汰起我小了。

左良玉說道：“還記得之前讓你插手的軍議嗎？”

汝寧府南部以群山與湖廣德安府的隨州、應山縣隔斷，但群山中埡口很多，此中最聞名者為“義陽三關”，從西往東彆離為平靖關或稱杏遮關、武陽關或稱禮山關、九裡關或稱黃峴關。土寇立寨群山，這三關地點山區便是汝寧府眾土寇的巢穴，毛顯文、劉洪起等土寇的寨子全都與關卡近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