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風雲（二）[第1頁/共4頁]

及府城遙遙在望，孫傳庭道：“再等兩日陝兵集結裕州罷了，孫某就要率軍北去驅賊。從陝西轉運來的糧車不斷，屆時也將連續進抵裕州，還請趙總兵幫手全麵全麵。”

說話間，又有幾騎隨後而來。趙當世拿眼看去，飛塵中，一人頭戴烏紗帽、身著緋紅孔雀補服，正由擺佈侍從扶上馬背。走近兩步疇昔，但見那人五十擺佈年紀，國字臉，儀表俊朗，眉宇間模糊有威，料是孫傳庭，便躬身施禮道：“鄖襄鎮趙當世，見過軍門。”

趙當世如有所思道：“左光先畢竟在陝西有些權勢，孫傳庭要穩定陝西局勢，汲引左勷拉攏陝西舊將是需求之舉。白廣恩驕則驕矣，環保全陝，比他能打的也冇幾個。”進而自點開端道，“這就是了，朝廷之意，本要侯恂、孫傳庭合力在河南擊敗闖軍，但是侯恂還冇到開封府，開封府就生變，孫傳庭如果提早獲得動靜，不會倉促轉進南陽府張望。”

“這廝在遼東混得不好，鬆山大敗後，乾脆引軍退入關內，幫著晉兵打了一陣子的賊寇，又不歡暢，四周劫奪。朝廷怕他故態複萌，重新落草，就調派到了孫傳庭手裡頭。傳聞孫傳庭甚倚重他，把新立的精銳火車營都交給他統帶呢。”郭如克抽抽鼻子道，“孫傳庭有纔不假，但識人目光差點意義，對左、白的任用，我看一定儘如人意。這兩人一個紈絝，一個驕橫，恐是隱患。”

軍總管郭如克、副軍總管迎趙當世及周遇吉、韓袞、馬光春進衙堂。坐定以後，趙當世連茶水也顧不上喝，問道：“開封府環境如何了？”

“開封府再圍下去，破城隻在朝夕，朝廷那些個大官兒內心的小九九，你我如何猜得著？”郭如克撇嘴道，“目前水勢滔天，開封府城四周儘成汪洋，逼得闖軍不得不得救。不過些百姓性命，在某些人眼中豈重得過甚頂的烏紗帽。”

“不曉得，大抵是闖軍久攻城池不下，憤而掘河。”周晉猜想道。

周晉亦道：“李本深還想向我城訛詐賦稅資軍來著，郭總管一出麵，乖乖自取了照顧的乾糧，埋鍋造飯去了。”

“現在這世道、此民氣，甚麼事做不出來？”郭如克冷冷道，“都說賊害民，我倒要看看，這件事最後扒開，到底是誰害民！”

郭如克即道：“退到了考城縣，侯恂剛到那邊。”

“不知趙......趙帥親至，有失禮數......”李成棟神情彆扭，跳上馬背拱拱手，目光遊移不定，“孫軍門就在前麵。”

兩日前，郭如克飛馬通報開封府急情，隻道開封府側黃河決口，水漫金山，灌入府城。

高傑點點頭，緊繃著臉抿嘴不語。他投奔官軍後耐久跟隨賀人龍，賀人龍為孫傳庭所斬，他與陳勇、董學禮等人主動憑藉，反而得了便宜，現為孫傳庭督標遊擊，領親軍。若不是因著這個身份不得不隨護孫傳庭擺佈，他打死也不肯來南陽。

趙當世搖著頭道：“千算萬算，冇算到開封府竟還生出此等變數。”

“過分古怪了......”周晉看著始終難以接管官軍掘河的說法。

“白廣恩如何返來了？”

周晉滿臉不通道：“可河堤在城外，闖軍圍困府城，哪容官軍走動乃至發掘河堤？”

“高傑？”趙當世眉頭一皺。

趙當世嗟歎不已，隻聽郭如克續道：“豫撫高名衡、府推官黃澍及周王等倒是給巡按王燮與核心官軍乘舟救了出來，隻是周王府那萬千廣廈，也隻能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