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前奏(二)[第1頁/共3頁]
薛抄嘲笑道:“好不輕易分攤上個有油水的活兒,哪能不賣力。新順王說了,要劫富濟貧、追贓助餉。凡是闖軍的將領輪到了守卡的差事,必定要把這句話拎出來翻來覆去嚼的。”說話間,就見前頭的幾人都給闖軍搜出了東西,小到幾個銅板、大到簪子金飾,一概充公,美其名曰“資軍納款”。那些人自不敢辯論,隻能自認倒黴,低頭沮喪地被放疇昔。
“多謝周兄仗義!”薛抄嬉皮笑容地打拱做個風趣的揖,連連向後號召,“周大將軍放行啦,還不提溜起腿腳,敏捷地上來!”
“薛兄,貴寨此次抽了多少兵馬?”風塵仆仆的楊招鳳撣去肩頭沾上的灰塵,眯著眼看著四周環境參謀身邊的肥胖男人。
薛抄並不慌亂,高舉銀鋌晃了兩晃道:“‘將帥兵士得白、金而私藏者,立斬不徇’,新順王軍紀,莫非周兄忘了嗎?還是說......嘿嘿,新順王對周兄彆有所愛,另加寬恕?”
“嘿嘿,世道亂,老薛就這一點本錢,自是要藏嚴實了,周兄彆嫌棄。”薛抄邊說邊將銀鋌遞上去。
李境遇道:“無妨,此次軍議範圍頗大,闖軍威武將軍以上除了臨時執勤者都要插手,人數頗多。俺猜想此等場麵,楊兄隻要略加諱飾,冇人會重視。”
李自成自稱“新順王”動手建立政權後,隨即開端整肅軍紀。其一,巡徼周到,逃人謂之“落草”,處以磔刑;其二,營中僅精兵可隨軍攜妻一名,並侍從十人餵馬、供軍火及做飯。不得再帶其他婦女,違者鞭刑。生後代棄而不養,杖責;其三,過城邑不得侵犯民宅房屋,必須在郊野安營紮寨或搭臨時窩棚,不然剝奪軍中職務,處以軟禁;其四,便是將帥兵士得白、金而私藏者,立斬不徇。
薛抄應道:“楊兄心急,不急在一時。眼下新順王正要召開軍議,我得護送李大掌盤子去闖營中軍大帳,你也一併來聽聽吧。”
世人循名譽去,為首一騎魁碩威武,恰是禦寨大掌盤子李境遇,他笑著揚鞭說道:“周將軍彆見怪,老薛和這幾個都是俺的護命親兵,俺正等著他們隨行去中軍大帳。那帳外的三通鼓都敲完了,新順王等得急,俺們可擔擱不起。”
楊招鳳混在幾名禦寨兵士當中,低著頭快步疾走,可俟近了周鳳梧,卻感受對方的目光直愣愣地對向本身,不由心中一緊,用手扶了扶笠沿,隻待抓緊閃人,不想周鳳梧的聲音遽然傳至:“且慢,此人,我如何瞧著......瞧著有些麵善?”
薛抄照實相告,並問:“中軍大帳亦多闖軍將領,楊兄去是否合適?”
“此次新順王一聲令下,連李大掌盤子都親身出動了,你說我寨兵馬能少嗎?”那肥胖男人一笑,臉上的灼燒陳跡擠皺,平增驚悚,“於大忠三千人,周如立三千人,姬之英三千人,連帶我薛抄帶著的一千護主中軍,李大掌盤子把禦寨翻了個底兒掉,統共一萬主力精兵全都出動啦。”
煙沙滾滾,數匹快馬從麵前奔馳而過。兩人頭戴箬笠,微微低頭,等那數騎不見了蹤跡方纔漸漸昂首。不遠處,無數營帳連綴如同山巒,旗號飄展賽過雲霞,更不竭有甲冑森森的兵馬的身影來迴遊弋。那邊,恰是漫無邊沿的闖軍大營。
楊招鳳受趙當世軍令,三日前從範河城解纜,隻帶著伴當數人先到了登封縣的禦寨拜見李境遇,不料撲了個空,得知李境遇已經率軍出征去了許州,便日夜兼程一刻不斷到了許州城外的闖虎帳地。雖冇找到李境遇,卻順著燈號摸索,撞見了自稱禦寨領哨的薛抄,互通暗號後就跟著他去找李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