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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遊戲競技 - 蚍蜉傳 - 33定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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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定軍(一)[第1頁/共4頁]

褚犀地既掌縣中中樞,不管何種政務,都需先經他手,方能送抵祝允成處。祝允成也僅僅走個過場,具名蓋印罷了。是以故,在褚犀地數年的操縱下,褚家的權勢在棗陽縣緩慢收縮,本地諸多行當都被褚家中人把持,其家屬名下田畝也是不成勝計。除此以外,棗陽原有青山、黃土堰兩處礦坑也都是褚家人在把持運營,左良玉要動這兩礦,相稱於動了褚犀地的好處,天然會遭他儘力抵當。

昌則玉點一點頭道:“不錯,左良玉與褚犀地周旋這麼久不相伯仲,可見此二人都絕非善類。對於我趙營,這二人孰是孰非、孰善孰惡並不首要,隻看於我營是否無益罷了。”

昌則玉道:“主公所言極是,此乃穩妥行動。”

左思禮點頭道:“大人慧眼如炬,此人有膽放肆作妖與左帥為敵,全仗著與前戶部尚書侯恂侯大人有師生之誼罷了。”

趙當世訝然道:“我竟錯了?難不成這褚犀地......是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話談到這裡,外頭巡夜的兵士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左思禮自發已探知趙當世情意,又見已晚,閒敘幾句後便起家告彆。趙當世以夜深,留其過夜,但左思禮以儘早稟報左帥其間“大好動靜”為由,執意要走。趙當世亦不強留,再差人取了些金銀送給左思禮外,更取一顆川中所得的上等東珠,拜托左思禮轉呈給左良玉,聊表情意。

“本來此中另有這一層乾係在。”趙當世咋舌而言,“若非先生直言,我尚利誘於褚犀地的演出。”

左良玉名聲不顯時屢受侯恂汲引之恩,戴德戴德。左家軍軍紀不佳,但每次顛末侯恂故鄉商丘都秋毫無犯,他本人乃至還曾親身登門向侯恂的父親叩首問安。

左思禮冷道:“此人在棗陽手眼通天,若不比及深夜,小人絕無膽徑直來尋大人。倘被他發覺,恐怕歸程路上,就要被他派人截殺了。”末端咬牙加一句,“大人有所不知,就連左帥,也有幾次幾乎遭他暗害。要不是府中奴婢機靈,左帥隻怕早給他毒死、刺死不知幾次了。”

棗陽縣知縣祝允成大哥力弱、昏聵陳腐,大家皆知縣中事全由典吏褚犀地把持。照左思禮的話說,褚犀地此人很不上道,素與左良玉作對。早在一年前,左良玉就將視野投向了棗陽,公開裡饋禮給祝允成,但願能從縣中原有兩處銀礦中得些分潤。祝允成害怕左良玉強勢,本待答允,卻給褚犀地從中作梗,硬生生將左良玉的要求給頂了歸去。左良玉當時候就很不歡暢,然當時礙於剿賊事急,一來二去就將這茬按了下來。

昌則玉肅道:“左良玉是甚麼人,主公自知。而這左思禮既能成其臂助,定也不是省油的燈。俗言‘逢人隻說三分語,未可全拋一片心’,凡人皆如此,何況左良玉。部屬鄙意,左思禮的話,亦實亦虛,一定可全信。”

即使侯恂在兩年前受薛國觀、溫體仁等政敵彈劾入獄,但宦途起落再普通不過,崇禎看重侯恂,有朝一日必會再度起用他,左良玉這點遠見還是有的。是以,對於侯恂以及他的桃李故舊恭待之如初,並無半分人走茶涼的意義。

趙當世心一動,道:“先生但說無妨。”

他數日前受托前去大阜山探查銀脈的環境,本意是與蘇照聯絡,參議合作開礦的事件。豈料變數紛至,先是趙營即將進駐棗陽縣的動靜從天而降,而後也不知那裡泄漏了風聲,引發了棗陽縣衙門對開礦事的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