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少室（一）[第1頁/共3頁]

周文赫抱拳道：“主公放心，有屬劣等在，必不令主公與連芷女人毀傷一根汗毛。”

“那裹頭客雖怪，到底與靈山上寺廟有淵源，不要妄言。到了少林，也是一樣。”趙當世說罷，舉目昂首。遠處，那裹頭客正孤零零坐在馬旁清算著包裹。

趙當世走上前拱手打個號召，那裹頭客目光向他身後掃了掃，清清嗓道：“趙總兵不取信譽。”

“你......”普寧天喜看著那裹頭客麵露訝異，然收到那裹頭客眼色，旋即不語。

“這......”趙當世與普寧天喜對視一眼，各有難堪。

那伴計反倒迷惑：“不是與爺同來的客人嗎？”

“柳女人，不差這一刻，我......”趙當世錯愕非常，還待再說兩句，柳如是卻不再迴應。又聞聽房內模糊傳出撥水聲，自發就這麼站在房外也分歧體統，隻得短歎著悻悻轉了歸去。

那裹頭客道：“少林寒灰慧喜主持座下首席此岸海寬師兄曾與我有舊誼，一起唸誦過經文。少林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睬。”

“咳，我看那裹頭客恐怕是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害臊得緊。”周文赫說道。

趙當世雙眼直瞪，小聲參謀伴計：“裡頭住的是個女人？”

趙當世笑一笑道：“這麼說，中間也是庵中的師太了？”

回想起路途中周文赫、滿寧等人的調笑之語及那裹頭客的奇特舉止，趙當世獵奇心陡起，走幾步跟上前。

因明日要上嵩山，用完晚膳後，趙當世早早讓連芷清算床鋪，籌辦安息。可尚未除衣，卻聽門彆傳來“吱呀吱呀”的響動。

“本日恰好十月十五，不早不晚，何謂趙某無信譽？”

普寧天喜引趙當世等步入前院天王殿前，有兩個年青尼姑驅逐上來，正扳談間，趙當世眼角掠見一人正從偏殿走出來，以青布將頭裹得嚴實，恰是那日在襄陽府郊野集市上見過的裹頭客。

“頻浴者血凝而氣散，體雖澤而氣自損。”

趙當世見他仍不肯流露姓名，亦不相迫，便道：“趙某追隨中間蹤跡來靈山，隻為與中間相敘。如果庵中有僻靜僧房，望能擇一而入。”

趙當世在靈山寺借宿一宿，次日起來，永惠早派僧眾送來齋飯。食畢，趙當世考慮路上或有不測，便成心將連芷安設在靈山，但一如既往，水輕柔的連芷在跟從趙當世的態度上極其果斷。趙當世見狀，無法對著周文赫笑道：“老周，你的敵手來了。”

趙當世點頭道：“那麼路上剛好搭個夥。”他時下並不太清楚這裹頭客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隻想此人既然與永惠、普寧天喜有乾係，雖說行動辦事頗顯奇特，倒當非歹人。登封一帶土寇橫行，趙當世看在靈山寺的麵上，也得照顧他些。

延壽庵離靈山寺不遠，沿著寺後小道前行約莫半刻鐘，一片鬆樹林樹高林密。雖比不上靈山寺的寂靜明大，但這延壽庵雕梁畫棟勝在精美，庵表裡寶蓋熠熠，幡幢逶迤，香火一樣暢旺。庵內供奉著千手觀音，為興林國國王妙寂靜的三女兒妙善，即“三皇姑”，出入庵門的香客多是前來祈求送子的婦女。

趙當世瞧出那裹頭客有些不悅，自發非說話的機會，又有少林寺一樁苦衷壓在心頭，因而問道：“中間將居住庵中幾日？”

“抬出去......”房渾家話說一半驀見趙當世，頓時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