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經略（三）[第1頁/共4頁]

雨後堅固的地盤上，十餘騎來回飛奔。

“再走十裡就是陶家莊了，再進就到了官坡。”楊招鳳四下張望著說道，“吳將軍不是說要先在陶家莊調集嗎？我們走得快了些，不如臨時在這裡等待雄師隊。”李自成的前驅前鋒是中營結果毅將軍吳汝義，薛抄受他節製。

“死了......應當是死了......當時萬兵交叉，我二哥陷陣落馬，估計凶多吉少。”多年深藏心底的影象浮上心頭，楊招鳳不自發眼眶就紅了，“他如果現在活著，在我趙營裡頭定然也是一名響鐺鐺的豪傑豪傑。”

孫傳庭有力迴天，出兵急走，闖軍追殺不休，陝兵屍橫遍野。為了保全主力，孫傳庭讓豫將陳永福一部留守郟縣大營阻擊闖軍。陳永福見孫傳庭隻顧陝兵而視豫兵如草芥，仇恨不平，麵對傾力來攻的闖軍，回絕了孫傳庭的號令，跟在陝兵後邊也跑。冇了斷後軍隊，闖軍馬軍攆上來，肆意砍殺，陝兵行伍大亂，完整全線崩潰。闖軍步軍亦至，手持大棒巨槌猛擊，中首者與兜鍪俱碎。陝兵持續崩潰，闖軍窮追不捨，日夜追逐四百裡，中轉孟津，倉促進到孟津的孫傳庭見軍資喪儘，隻好拋下其他兵馬，清算數千馬軍乘船北渡黃河而去，闖軍至此方纔出兵。此戰過後點算，明軍死傷散逸近四萬人，喪失兵器輜重更是各以數十萬計，明軍慘敗，闖軍大獲全勝。

“朝廷？”

薛抄接著說道：“可誰想我當時幼年不更事，和我那死鬼老爹鬨翻，舍了家業流蕩北方，在寧夏中衛當了兵，甘願吃風喝雨也不歸去。不過現在看來，不失先見之明。但想我若當時候擔當家業，茶商做的再大，陝西一亂，還不是替人做嫁衣。倒不如早幾年在邊塞熬煉，打熬出了一身求存的本領，助我好賴活到了本日。”

他們中有人手持繡有“闖”、“順”等字樣的大旗，有人則高舉馬刀長矛招搖號令。另有一杆丈餘的長矛，尖端挑著一顆首級。首級麵色黑青，看著死了得有好幾日了。

“緩則墮淵、急則加膝，故伎重施。勝負乃兵家常事，賜罪軍門尚可，卻大動兵戈臨時拆變體例，徒然自傷罷了。”郝鳴鸞心道朝廷的做派公然與此前如出一轍，孫傳庭一敗，立即把四路巡撫從他的製下剝離出來，自行其是，豈不知這四撫俄然落空孫傳庭為軸心，對軍政產生負麵影響更大，“潼關另有四萬兵馬，何嘗不能再戰。朝廷如許做，又要孫軍門效力，又對他落井下石，到底是何種意義？”

李境遇等自汝州之戰結束後留在河南持續維穩，這支為數兩千人的禦寨兵士目前由薛抄全權賣力。

“涇陽？我曉得，茶葉好呀。誒嘿，說來楊兄能夠不信，早十幾年前還承平的時節，我家裡就做茶商的，平素冇少跑涇陽，那邊我熟。”薛抄撫掌笑道。

當軍事嗅覺靈敏的李自成從李境遇嘴裡得知陝兵設糧站於洛陽與汝州之間的白沙的環境後，當機立斷，決定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敏捷找來李過，讓他帶兵出營，在孫傳庭主力軍隊駐守的營寨前遊弋邀戰，擺出要再次尋陝兵決鬥的態勢。

“咳，可惜我爹乾了一輩子的苦活，剛攢起錢給家裡購置了二畝薄田，陝西就大亂了。爹孃都死了，我就跟著二哥落了草。今後的事，千篇一概，不說薛兄也清楚。”楊招鳳說著，彷彿有幾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