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三不（一）[第1頁/共4頁]

範河城的守兵幾次出動，擯除了來犯流寇，但這些流寇實也是急紅眼了，敗而複來、斷念塌地，最後在王來興的建議下，將城外居住的百姓照顧存糧臨時全遷到了城內，臨時搭窩棚子居住，隻要堅壁清野半個月，顆粒無收的流寇自當退去。

祭過甚七後，寺內風波漸平，寒灰慧喜的屍體亦已火化，得舍利數顆，估計在塔林中新立一座身骨塔祀奉。土寇撤退，少林高低用心措置後事，寺事繁忙，趙當世便不再逗留添作累墜，帶人向寺裡告彆。寒灰慧喜既然圓寂，少林高低眾望所歸，推了此岸海寬為首，接理寺務，想來不過量久，朝廷亦會適應眾僧之心，敕令此岸海寬繼任主持。

柳如是一怔，轉看趙當世，低頭悄悄承諾一聲。趙當世謝過此岸海寬，旋即下山。

“真是個傻子，一句話都能兜轉出這麼多的說辭。”柳如是暗自嘟囔，心中倒是一甜。

趙當世心雖不覺得然，但也有幾分獵奇，便道：“讓他上來。”

侯大貴、韓袞、王來興等將趙當世迎入城中，趙當世發明城內熙熙攘攘，擠滿了百姓，估計就是從城外遷出去的。據侯大貴說，趙當世不在的這段光陰，有幾股回賊殘部浪盪到範河城四周，驅殺百姓、劫掠糧秣。寒冬逼近，之前吃了大虧、流年倒黴的流寇們不得不趕在三九前湊得充足過冬的物質，不然等候他們的隻要不成製止的滅亡。

兵士下城，從開了的城門縫中走出，喝令那男人停下，查問幾句後，留那男人獨站城下，自回城頭上向趙當世稟報導：“主公，來人不肯回話，隻稱有戰略要獻給主公。”

誰料流寇鐵了心要在範河城刮出些油水，小股騷擾無果，便在頭子標帶領下構造了幾次大範圍的攻城戰。侯大貴與韓袞等哪容得這些流寇猖獗，隻讓王來興帶著練虎帳守城，一齊率兵出城野戰，打一次勝一次，三日前剛擊殺流寇數百人，屍身拋在雪地尚將來得及清算。

左夢庚好色不類其父，貪財倒是一脈相承，聽得趙當世又要送禮，喜不自勝，連連道：“寄父休要太破鈔了。”立即又道，“孩兒這裡現替流波謝過寄父厚恩！”

趙當世回道：“這本是應當的，怎奈楚北軍務實在告急，在少林擔擱這些日子，軍中積存事件想必早堆疊如山，都需我馬上歸去措置。我看等賊勢稍鎮、左帥歸許，我再來叨擾不遲。”笑了笑，低聲問，“你與流波還好嗎？”

左夢庚心下一蕩，猛點頭道：“好、好，甚好！無需寄父掛慮。流波賢能淑德，恰是良配。”說話時候，已有些心猿意馬。

柳如是惱道：“甚麼是又不是，你儘說些廢話是在戲弄我嗎？”

趙當世搖其頭：“是，又不是。”

趙當世想了一想，道：“阿是，你可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

淩晨許州街道人跡寥寥，頗顯蕭索。周文赫領著親養司數十騎先行，趙當世見柳如是用心落在背麵，表情不佳，轉馬過來道：“阿是，如何不走了？”

柳如是在頓時低著頭，消低沉沉道：“我不知走哪兒去。”

趙當世說道：“你莫心急，對於土寇的端方，是左帥定下的，這事還得由左帥決計。”強龍不壓地頭蛇，嵩許是左良玉的地盤，趙當世目前鞭長莫及。

為主持寒灰慧喜的禱告一向持續到次日中午。這期間，趙當世及寺僧未曾挪一步路、喝一口水。左夢庚不止一次偷摸到殿口探看景象，但他曉得少林變故嚴峻，不敢多說，雖不拜，引著兵馬在寺廟核心關照，倒也冇有滋擾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