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蕭蕭（一）[第1頁/共3頁]

“射！”

全軍鼓勇，誓與順軍一決勝負。

大風忽起，龍門山高低乃至黃河西岸，明、順兩邊旗號約好了也似，幾近同時大肆浪費動搖，一麵麵、一條條交疊紛飛，浩如陸地。意味李自成在地的金邊白鬃大纛亦起，遍及河岸的順軍兵士望之鼓勵，行動速率驀地加快，人馬交叉不竭。

山下河灘，眺望火線炮火連天、灰塵飛掀氣象的馬萬年親身督戰。他頭戴鳳盔、身披鐵甲，神采弘正，兩個叔叔秦拱明、秦祚明拱衛擺佈。他所部五千人，俱為石砫中最為精銳的一批白杆長槍老兵。號令迭下，喇叭聲起，石砫兵在八十步齊刷刷插槍在地，長槍在河灘上豎直，兵士亦各個矗立筆挺。人槍滿立，順軍兵士的麵前渾似俄然拔地而起一片密密的小樹林。

“出！”

“殺——”

“起——”

龍門山陣地，不但效節營，起渾營、昌洪左營與昌洪右營一併以扇形的火力覆蓋河灘上的順軍。一時候，禹門渡黃河西岸河灘幾如流星雨墜，中彈處人馬俱碎，震飛數丈。

駐防西莊、昝村的馬萬年與譚弘兩部獲得龍門山方向軍旗及塘兵唆使，鳴鑼敲鼓，馬萬年部五千人居前、譚弘部五千人稍稍偏後，開端朝渡口推動。

“主公，山上馬、譚兩部距敵隻剩百步。闖賊兵士仍源源登岸，在火線集結，現在大抵已有萬人。”主持火線戰事的徐琿調派效節營中軍官楊科新稟報，“我軍是否行動？”

“不必。李闖有進無退，即便懦夫斷腕放棄已至西岸的部曲歸去山西，他亦無前程。以他的脾氣，就算曉得了我軍提早佈陣，這場拖了好久的決鬥，也必是要打的。”趙當世麵如止水，“李闖打勝了，對他而言，陝西、山西兩省的局麵就活了。”

“射！”

密切存眷戰事的趙當世一揮手，待命多時的四營數千鳥銃手環山佈列，由覃進孝、李延朗、彭光、楊科新等各賣力一方麵，並分前後三排，視統轄火線戰事徐琿的戰旗射擊。

順軍兵士大家藍甲、石砫兵大家白甲，藍白兩股波瀾轟然猛‘撞，兩道戰線在自天涯吼怒灑落的石雹彈雨中突然膠著一處。

徐琿一愣，問道：“現在豎旗，是否太早？不如再等等闖賊。”

精通多種武備的石砫兵麵對衝鋒而來的順軍兵士巋然不動。心平氣和，解下腰間勁弩，快速搭上粗短的弩箭。

楊科新領命而去。效節營是徐琿的嫡派軍隊，在趙營中火器裝配率最高，練習也最為有素。短短幾個呼吸工夫，待戰已久的效節營數十門二號紅夷炮與大佛朗機炮齊鳴，全部龍門山為之一動。巨響在山巒間迴盪，樹木震顫，抖落葉片揚揚散落。

陣內金鼓頓起，“砰砰砰砰”令民氣肝亦隨之狠惡躍動。馬萬年拔劍朝前一指，呼喝道：“讓賊寇嚐嚐咱石砫的短長！”

七月上旬，遭到侯大貴軍虛晃一槍矇蔽的順軍在山西的局勢再次墮入困頓。南麵，河南全省儘皆失守，明軍謹防死守懷慶、衛輝等地，隔斷晉豫交通；北麵，孫傳庭率軍攻陷榆林衛，侯大貴軍順利轉進，晉北通道亦為明軍堵截。李自成與眾將商討過後，以為持續待在山西，終不免為四周敵軍包抄毀滅，加上他想救西安府心急如焚，隨後便從忻州召回李過軍、潞安府召回劉忠軍，全軍集結太原府城，再度停止軍事擺設。